“就怕我傾家蕩產也娶不走啊”兩人相視一笑,卻各自心中複雜難名。
“七爺,大夫在臥房候著了。”一個小丫鬟低著頭提醒道。
“好,這就去。”轉身對慕容天道,
“那改天蘭歌好了,一定讓她好好陪您喝一杯,今天就先行告辭了。”
蘭歌傷的地方正好在腳掌前端走路用力的地方,所以就算現在好的差不多,卻還是不能走路,慕容天剛想上前攙扶蘭歌,不想翔鸞直接打橫抱起了蘭歌,徑直出去了。蘭歌的臉上不可遏製的浮起紅暈,卻煞是好看,原本有些蒼白的臉上多了一抹色彩。
翔鸞一邊抱著蘭歌往臥室走一邊在她的耳邊輕聲道,
“這才掛幾天啊,就有追到這來的了,以後是不是得把棲鳳閣擴擴?”這話沒自覺的就衝口而出,說完翔鸞自己都覺得酸得可以,可話說都說了也收不回來。隻能故作鎮定的看著蘭歌。此時蘭歌的臉算是徹底的紅透了,跟熟了的蘋果似的,翔鸞想,小東西你要敢再不說話,信不信我咬你一口。
蘭歌這次倒是乖乖的說話了,隻是這聲音裡卻莫名的冰冷了起來,道
“爺把我教到今天不就是為了這個?”這一句話倒真是把翔鸞給噎著了。要說自古以來這青樓裡的女子就算是再乾淨,那不也是為了吸引男人。翔鸞就算是一開始就打算讓蘭歌進嘲諷堂,可畢竟是以洛神館的鎮館四絕之一的身份來做的演示嘛。說到底者身份就是洛神館的風塵女子…………想到這裡翔鸞也沉默了。
臥室裡大夫畢恭畢敬的行過禮之後,就開始給蘭歌換藥。蘭歌掙了掙翔鸞的懷抱,賭氣似地想要離開,可畢竟拗不過翔鸞,隻好乖乖的讓他抱著,明明都不怎麼疼,也不用緊緊的抱著防止掙紮,可翔鸞就是緊緊的抱著,下巴擱在蘭歌的肩膀上,輕輕側過臉蘭歌就能感覺到翔鸞下巴上的刺硬的胡茬。她愣了一愣微側過頭看翔鸞,一向整潔體麵的七少爺怎麼會……?卻看見翔鸞一雙空洞的眼茫然的看向屋子的一角。
“七爺?”蘭歌也有些茫然。翔鸞回過頭,有些疲憊的看著蘭歌近在咫尺的臉,鼻尖蹭了蹭她清瘦的臉側道,
“沒事,讓我抱一會兒。”於是低下頭,把整個臉都埋在了蘭歌的頸窩裡。大夫神速的紮完,行過禮就逃也似的離開了,一屋子的下人就等著七爺一聲令下,於是也有條不紊的逃離了現場。瞎子都看得出來七爺是喜歡蘭姑娘的。隻是大家好奇的是這風月場裡七爺什麼人沒見過,怎麼就單單讓蘭歌給勾上了手,到不說這以後嫁不嫁的,好歹隻要在這洛神館裡自是虧不了她的,所以這洛神館裡的姑娘有機會能到這來的就到這來,都恨不得把蘭歌拆吧拆吧看個仔細,蘭歌倒是和和氣氣的,正當紅,人緣自是好的沒話說,不過蘭歌自己最親近的卻是菊晨。
此時,人走乾淨了,屋子裡就剩下蘭歌和翔鸞。翔鸞依舊從後麵緊緊的抱著蘭歌絲毫沒有要鬆手的意思。蘭歌抬起手輕輕的覆上翔鸞溫暖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握著。翔鸞極自然的反手把她冰涼的手握在掌心。兩隻手攏起來,握著湊到嘴邊哈氣,慢慢的溫柔的揉搓著。悶聲問道
“蘭歌,你……會不會後悔?”
“後悔什麼?”
“後悔進洛神館,後悔進嘲諷堂,後悔……認識了我。”
“不會”蘭歌輕笑,毫不猶豫的回答。
“如果有一天你看見血流成河,那些血也許是你認識的,又或是你不認識的人的,可能那個人剛剛對你微笑,轉眼之間你就看見他倒下,不再起來。又或者有人說你不乾淨,你還能這麼堅定的回答嗎?”翔鸞抬起頭,仔細的看著蘭歌的臉。就算是加入了嘲諷堂,他不能確定,這個純真美好的孩子是不是真的能夠承受這些。他看見蘭歌瞪大了眼睛,在他說道最後的時候緊緊的閉上,十分痛苦的樣子,然後她緩緩的睜開眼睛,那眼睛水汪汪的看著他,衝著他笑起來,依舊是那樣的溫暖,緩緩的卻格外的清晰道,
“但有更多的人會活下來,不是嗎?至少……我還和你站在一起。”說道後麵的時候聲音已經很細弱了。但是一下下落在翔鸞的心裡卻是格外的清晰。蘭歌轉過身對著他微笑,陽光落在她的眼底,有溫暖而明快的色澤,翔鸞覺得自己就快醉了,醉在眼前這一汪湖水裡,醉在眼前這姑娘純真的話語了。他俯下頭,唇落在蘭歌的櫻唇上,可以感覺到蘭歌在緊張,她全身都僵掉了,在他觸碰到的那一瞬間這孩子就忘記了呼吸。於是他溫柔的撬開她的齒關,渡過一口氣進她的口腔,感覺到她小巧的舌,羞澀的閃躲著。吮吸、舔舐……占有,占有她的呼吸,還想占有……占有她。
翔鸞直吻得蘭歌眼前一片星光,本能的掙紮起來,手搭在翔鸞的肩頭,把他的衣服抓的皺巴巴的。直到把最後一口氣都用儘翔鸞才放開,依舊不舍的輕碰著蘭歌此時紅潤的唇。無限寵溺的仿佛歎息般囈語著,
“小東西……”
似乎過了好久好久,蘭歌才意識到剛剛不是一場沒來由的夢,才能確定,原來……原來七爺也是喜歡她的,哪怕隻有一個刹那,那一個刹那可以橫亙在她的生命裡,永垂不朽,不被流光所侵蝕,不被歲月所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