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今天再更14號的,14跟15不更,……(2 / 2)

什麼?

這小白臉不輕不重一聲呼喚,所有人的動作都僵住了,齊齊轉頭看去。

而一腳踩著腳下一塊東西的張翼之頭皮發麻,盯著羅非白好像在看著不可思議或者難以置信的存在。

不是....死了嗎?

這人?這人!

張翼之畢竟非多計之人,在這時候如往常下意識看下以前負責謀劃的同夥。

他瞧見了柳師爺那黑沉的臉色以及迅速陰狠起來的表情。

年過五旬,平日裡養尊處優,一副附庸風雅的模樣,現下竟一改往日老派,聲量加高,近乎淒厲。

“膽大的逆賊,殺人通奸還敢頂替縣令大人,該殺!”

張翼之心裡遲疑,但馬上狠厲起來。

不管是還不是真縣令,她都必須是假縣令。

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但張翼之不敢離開原位,因怕露出腳下的縣令令牌坐實此人的身份,隻能眼神示意往日心腹。

那心腹衙差作威作福慣了,往常是指哪打哪,但看現在這局麵,嚇死了,卻是不敢違背,畢竟一船上的螞蚱,說罷就要動手,江沉白已經上前一擋。

拳頭交擊,砰砰!

那衙差被一拳擊中麵門痛呼倒地。

她是縣令?

羅非白是縣令?

很好!

江沉白就沒半點懷疑,因為他跟張翼之兩人一樣沒了退路——這不是在縣衙裡麵,是在縣衙門口,少說百人觀望,皆是親眼所見。

兩邊隻能分生死。

江沉白索性再攻,趁著年輕強力,拳收且彈腿,氣力剛猛,跟那邊忍下疼痛抖擻起來的李二還有另一個交好的衙差兄弟三人合力擊退了對麵七八個差役。

其實還有十多個差役在職,但他們是不敢摻和的,隻能戰戰兢兢在外麵猶豫不決,柳甕心急如焚,厲聲幾次嗬斥,甚至用了威脅之語。

這才有幾個人動搖,咬牙上前幾步,此時張翼之也已經要彎腰撿起那個縣令令牌藏起來,好日後銷毀,他要看沒了人控訴,這在場之愚民哪個敢聲張此事。

這阜城早就是他們的天下了,這新來的縣令不管是在路上,還是來了這縣城,都得死!

然此時。

“令牌被踩了不為人所見也沒事,我還有這個,請問,你們這就沒人識字嗎?”

之前還慌慌張張拿不穩縣令令牌的羅公子,現在倒是穩如泰山,將行囊裡麵的一卷縣官敕牒打開。

明黃絲綢底,黑字紅印,那紅泥印記明確為朝廷戶部官印。

打開,一覽無餘。

柳甕頓時煞白。

所有衙差也不敢動了。

原本亂糟糟的衙門口一刹如遭定格畫麵,每個人的神情都跟思緒一樣是僵硬的。

江沉白看到那縣官敕牒,再看羅非白,喘氣換氣,迅速評定心潮,直接跪地磕頭。

“阜城縣衙差役江沉白,見過大人。”

羅非白居高臨下看著這個反應最快的人,麵帶淺淡的微笑,細長蔥白的手指摩挲著敕牒紋路,目光尤如秋時寒雨,掃過一些人。

“江沉白,你的捕頭大人踩了我的縣令令牌,而且還不識字,都沒打算跪我,最重要的是到現在都不肯挪開他的蹄子,還在踩著令牌,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江沉白低頭,厲聲道:“以下犯上,枉顧朝廷法度,罪同謀反,且不知悔改!”

羅非白垂眸,微微歎氣:“是啊,所以他現在不是捕頭了,是反賊。”

“而你,是新的阜城捕頭。”

輕聲細語,含笑如玉狐,且闔起敕牒,單手握著它一端,虛空指了僵硬在原地的張翼之。

“現在本官命令你,打斷他的腿。”

李二第一次覺得這種細軟雅致的聲音並非娘氣做派,而是真真的宛若天籟。

且霸氣如臥龍山崗落雷霆,實在動聽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