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又來一個女的(1 / 2)

使團大隊被長史帶著去悅禧客棧安置。言如許和陸逢渠幾人則隨傅靈川到了太守府。

傅靈川的府邸並不大,景致卻很好,花圃錯落,小徑通幽。

言如許看著花圃裡熱鬨非凡,白色、粉色、藍色的花朵茂盛紛繁,雖是顏色不同,但花型卻是一樣的,顯然是同一種花。

女子天生就更懂花的美,就連餘蘭溪也忍不住問:“這花真好看,不知是什麼。”

“銀蓮花。”傅靈川答:“西洋的花種,和咱們渭州的水土倒是相宜。因微風吹來,幽香陣陣,還有個好聽的名字,叫風之花。”

眾人點頭,方才從城門一路走過來,接頭的花田裡也多見這種花。

言如許打量著這些盛開的花兒,目光驀地定在了柳樹下頭的一處花叢,蹙了蹙眉,可因他們步履未停,現下天光又暗,言如許也隻遲疑了一下,便又隨著人流走開了。

她一刹那的表情變化被陸逢渠捕捉到,陸逢渠刻意放緩了步子,走到她身邊:“怎麼了?”

言如許搖了搖頭:“沒什麼,可能是看花了眼。”

傅靈川此時回了頭,瞥見陸逢渠言如許交頭接耳,先是一怔,但很快笑著說:“廂房到了,諸位先安置行李,廚房已經在備飯了,一會兒便好。”

眾人道謝,言如許的目光放在了傅靈川身上,他是大昭開國以來最年輕的狀元,前年金榜題名時初初及冠。但哪怕這個年紀,男子大多也已娶妻生子,傅靈川卻一直孑然一身,而且他的眉眼中,有一種同年紀並不相稱的天真之感。

傅靈川注意到言如許在看他,十分赧然地撓了撓頭:“怎麼了阿許?”

言如許笑了笑,指了指他的腰間:“我在看它。”

傅靈川低了頭,是那枚鬆山佩,赧然更深一層:“哦,那個……李老還沒跟你說嗎?”

“嗯?”

傅靈川:“沒……沒什麼……這枚玉佩我本想交還李老的,但李老說它質地難得,而且遠山翠鬆同我的形貌也相稱,便就送我了。我……盛情難卻。”

言如許卻聽明白了,這玉佩後頭可能還有彆的事,但傅靈川沒戳破,她如今身上有差事,倒也懶得挑明,隻笑著點了點頭。

是夜,太守府舉宴,給使團接風。

待眾人皆已醺然,陸逢渠鄭重其事攬過傅靈川的肩膀:“兄弟,打個商量,把你那鬆山佩給我,價格好說。”

傅靈川:“小侯爺,這麼久了,您還打這玉佩的主意呢?不是給了您一半了嗎?”

“這哪夠啊。”陸逢渠斬釘截鐵:“你瞧,鬆山雙雁,人家原本好好一對,結果卻被你拆散了,天各一方。這不好。”

傅靈川:“那簡單啊,小侯爺把雙雁佩給我不就行了?”

“不行。”陸逢渠惱道。

一餐酒食吃下來,傅靈川整一個油鹽不進,陸逢渠氣個半死。

言如許自顧自吃著,懶得理這兩個幼稚鬼。

酒酣人散,言如許要回廂房。

陸逢渠卻在她門前廊下拉住了她。

言如許回頭,陸逢渠隻呆呆站著,拉著她的衣袖,沒有說話。

言如許見他麵頰因酒意而微紅,但雙眼是清明的,知道他沒醉。

她不耐煩:“有屁快放。”

陸逢渠心思千回百轉,但囁喏半天,隻說一句:“他不肯把鬆山佩給我。”

言如許覺得荒唐:“怎麼?難不成你讓我去幫你要啊?咱們是正規使團,大把的正事要做好不好?!”

可那明明是我的……陸逢渠在心裡說。

陸逢渠還是問了言如許他今日最想問的問題:“你……會考慮傅靈川嗎?”

當時言如許和傅靈川的對話,陸逢渠也聽到了。

他猜測,應是李家族老中意傅靈川,想撮合他和阿許。

若他是言如許,傅靈川這個選項是有吸引力的,年輕有為,相貌堂堂,為人溫潤,而且渭州是李家祖籍所在,阿許生活在這裡,受不了委屈。

陸逢渠第一次,覺得有些怕。他和言如許固然有十年之約,但他心裡頭知道,他從未想過用這十年束縛她什麼,他隻是想她心裡有他。

他正忐忑著,隻見言如許極為認真的看著陸逢渠:“不會。”

“嗯?”

“我不會考慮傅靈川,起碼暫時不會。”言如許篤定道:“我!要!升!官!發!財!”

陸逢渠愣了愣,繼而臉上漾起一個極燦爛的笑容。

“啪!”

言如許廂房關閉,留下陸逢渠一個人在廊下傻笑。

……

次日清晨,雞鳴三聲。

傅靈川親自將餘蘭溪送至太守府門口。

“餘姑娘,餘小哥已經隨我府上管家去駕馬車了,不一會兒便能到,咱們姑且等等。”

餘蘭溪俯身行禮:“小女不才,竟勞太守大人親自相送。”

傅靈川還是一張慣常的笑臉:“哪裡話,看得出來,小侯爺很是看重餘小哥,你是她姐姐,自然是我府上貴客。”

餘蘭溪苦笑點頭。

兩人並肩而立,一時默然,餘蘭溪試探問道:“昨兒個小女聽見大人同言姑娘在討論玉佩之事。大人恕小女好奇,可是兩家長輩想讓二位結為連理?”

傅靈川臉頰又紅了紅:“餘姑娘真是冰雪聰明。不過,這事兒還得阿許點頭。她如今身上有陛下安排的出使要務,等她回來我們再商議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