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如許強撐著自己往殿外走,她內心的絕望不安越來越濃,不知道為什麼,她腦子裡一直出現陸逢渠的臉。前世的,今生的,冷漠的,熱切的……
“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懲罰我,塑造我……”
“我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你從不相信我的真心。”
……
他說過的話如同魔音,一遍一遍在她耳邊縈繞。
她覺得自己雙腿發軟,渾身都癢得顫抖。
陸逢渠……陸逢渠……
救救我……陸逢渠你救救我……
走到偏殿廊下,言如許已經身形不穩,她腳下一個踉蹌,卻沒有摔倒,而是跌入了一個懷抱裡……
“聖姑美人兒,你啊,叫我好等……”
……
言如許走後,陸逢渠一直有些惴惴。
他和耶律宏對飲幾番,看著桌上的餐食愣愣出神。
牛羊肉他都吃了,除了那道奶提子糕是甜食,他沒動之外,其他飯菜沒什麼異樣。
不對!
陸逢渠腦子裡突現一道亮光,奶提子糕!
他自幼不吃甜食,所以沒動,但阿許最喜歡吃甜,平日裡顧長隨和夏淩霄最喜歡從甜心居買點心哄她,可今天她桌上的奶提子糕居然一動都沒動。
而且阿許是何等性情,怎會因為受不了羊肉的味道,就錯過使團與耶律宏的對談。
不對!這事有蹊蹺!
陸逢渠甚至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猝然起身就往殿外走。
耶律宏滿臉不解愕然:“陸大人?!”
陸逢渠回頭:“耶律城主,今日我的人若在你雨城行宮有任何閃失,我絕不善罷甘休。”
說罷陸逢渠拂袖而去,耶律宏懵了,他不知道陸逢渠這股子邪火兒是從哪來的,他低頭思忖良久,這少年人的殺伐決斷這幾個時辰裡他已經見識過了,不能掉以輕心。
他也起身,帶著眾人跟了出去。
……
陸逢渠找到言如許,是在行宮花園的草叢之中。
耶律懷思裸著上身,像一條白毛長蟲一般,在言如許身邊蠕動,用手扒著她的衣服。
言如許極力反抗著,耶律懷思的胳膊和肩背全都是被她抓出的血痕,她咬著下唇,無聲地流著淚,因為她怕檀口一鬆,便會發出讓她自己不齒的聲音。
可即便她全身緊繃防禦著,即便她雙手狠狠抓著自己的蹀躞帶、護著自己的衣裙,可也已經被耶律懷思脫得酥/胸半露,他的舌頭甚至舔舐到了她的鎖骨和心尖……
……
陸逢渠看到這一幕,眼中聚火,瘋了一般衝上去,揪住耶律懷思的頭發,將他提起來甩到一邊,耶律懷思的頭皮被生生扯了一塊下來。
“啊!!!!”耶律懷思因為疼痛發出怪叫。
陸逢渠脫下自己的外衣,罩在言如許身上,彎腰打橫將她抱起來。
轉身,他便看到了跟來的耶律宏、蕭氏和使團眾人。
他們雖未看到言如許的模樣,但端看一旁半裸的耶律懷思,便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麼,莊鳶捂住嘴巴,淚如雨下。
陸逢渠急著帶言如許離開,隻在經過耶律宏的時候恨聲說道:“耶律宏,好好跟你兒子告彆。”
耶律宏被眼前的景象打了個措手不及,他看著陸逢渠殺氣凜然的雙眸,不知為何,眼前的少年竟讓久經沙場的他感到膽寒。
他的舌頭有些發澀:“什……什麼?”
“我會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