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院子裡候著的幾人恰好吃了午飯正聊天,老遠看見陸逢渠抱著一個人火急火燎走過來,知道出了事,立時走上去幫忙。
陸逢渠來不及多說什麼,直接命令道:“準備沐浴,冷水!越冷越好!郎中!郎中過來!”
幾個留守的侍衛手忙腳亂去打水,郎中過來給言如許把了脈。
言如許已然神智不清,嚶嚶哭著,在陸逢渠懷裡難耐地蹭來蹭去。
陸逢渠抱她的手更緊了些:“阿許乖,再堅持一下。”
說完他又轉頭問郎中:“可是媚藥?能解嗎?”
“是。”郎中道:“但和中原的藥不同,不知是攝入的藥量太大,還是藥性太猛,咱們手上沒有合適的藥材。不過從脈象上看,雖是洶湧,但沒有其他怪象,隻要藥效過了,應當就無事了。隻是這藥效,不知何時才能……姑娘可能要吃些苦頭。”
陸逢渠點頭,徑直抱著她往淨房裡走去。
冷水已經備好,陸逢渠屏退眾人,他將言如許裹著的厚重外衣脫下來,抱著她合衣邁進了浴桶之中。
陸逢渠坐下來,言如許依偎在他懷裡,冷水浸泡,衝擊著言如許灼熱的體溫,她不由地打了個寒戰,但欲望卻沒有因此退卻。
她似乎知道周圍沒有了旁人,雙手攀上陸逢渠的脖子,口中說出來的話帶了她從不曾有過的嬌意和請求:“抱抱……抱抱……”
陸逢渠擁著衣衫不整的言如許,他用了畢生定力才說服自己不要去看她鎖骨之下那片雪白豐腴的旖旎,他也很難受的,他也需要冰水來冷靜的……可言如許就這樣攀住了他的脖子,尋求著他的擁抱和親吻。
陸逢渠紅了一雙眼,他捧著言如許的臉頰:“阿許,你冷靜點。你看著我,你知道我是誰嗎!你看清楚我是誰?!”
言如許眨了眨迷蒙的眼睛:“我知道啊……你是……逢渠……陸逢渠。”
說到這裡,言如許的眼角突然有淚落下來:“你娶了彆人……還娶了兩個。臟東西!你這個臟東西!可是……可是我好難受。我想抱抱你……我好冷……又好熱……難受……難受……”
“阿許……”陸逢渠有些哽咽:“我不臟……我改了。我真的改了。我不臟……我……”
言如許盯著陸逢渠一翕一張的嘴,突然也伸手捧住了他的臉頰,抬了抬身子,吻了上去。
陸逢渠瞳孔震了震,繼而再不壓抑內心的渴望,他將雙手移到言如許的背後,深深擁著她,同她唇齒交錯,纏綿摩挲,如饑似渴地品嘗她唇舌之上的甜膩……
言如許藥性未過,長吻之中仍不滿足,開始撫摸陸逢渠勁瘦的腰,她摸到他腰上的一處軟肉,陸逢渠忍不住喟歎一聲,他鬆開唇舌,將言如許緊緊箍在懷裡,禁止她繼續亂動。
言如許動彈不得,嘴裡喃喃一句“不夠……”,繼而便發狠咬住了陸逢渠禁錮著她的小臂。
疼痛沒有讓陸逢渠鬆手,反而讓他擁她擁的更緊,她坐在他腿上,他的下巴緊緊貼著她的臉頰。
他同樣欲/求不滿地喘息著:“你醒來之後,會後悔的。我不能……”
言如許聞言,咬得更狠,陸逢渠由著她,隻用另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腦袋。
“阿許……我早晚會死在你手上。”
……
時間流逝,言如許的牙齒漸漸鬆開,體溫也趨於正常,她安靜地倚在陸逢渠的胸膛上睡著了。
陸逢渠托著她走出浴桶,將她抱回房間,彆枝早就哭紅了一雙眼,她給言如許換好了衣裳。他彆過頭等著,直到她好好躺在了榻上,他才給她掖了掖被角,然後離開了。
天色將晚,薄暮已至。
陸逢渠麵目寒涼如羅刹,今日仇,須得今日報。
他初初走到使團院落之外,卻見耶律宏已經綁了耶律懷思在等著他了。
耶律宏也是聰明人,耶律懷思當時那副齷齪樣子,他稍稍思忖,便知道發生了什麼。
整個下午他沒乾彆的事,罵了耶律懷思兩個時辰,蕭氏卻不以為然:“一個女子而已,咱們兒子看上了,娶了便是。再說了,他們二人又沒真的發生什麼,懷思不過摸了她幾把。嫁給堂堂雨城世子,從此坐擁一座城池,她不虧。”
耶律宏拍案而起:“一個女子?!你真以為那是尋常姑娘嗎?!能跟隨使團訪問他國的女子?!哪個不是要麼地位超然,要麼深受君王器重?!”
蕭氏:“再受器重,那不也是個姑娘?!早晚都要成婚,嫁給誰不是嫁?!何況咱們兒子還這樣好。”
耶律宏之前隻覺得蕭氏有些溺愛兒子,今日看來,頭一回覺得蕭氏如此愚蠢。
陸逢渠離開時的那個眼神太淩厲,耶律宏心懷忌憚。
他轉頭看向耶律懷思:“來人呐!把世子給我綁起來!去給陸大人請罪!”
耶律懷思並不不反抗,乖乖張開雙臂,任由侍衛們捆綁,嘴上陪著笑:“行~孩兒一定真心跟陸大人請罪。不過孩兒是真心喜歡聖姑的,希望父親為孩兒玉成這樁婚事。”
耶律宏恨鐵不成鋼:“你先平安過了這一關吧!逆子!”
耶律引歌站在旁邊一直沒有說話。
她微微低著頭,眼睛裡的光卻越來越灼熱。
是啊,她真的要輸給耶律懷思這種人嗎?她才是耶律家最優秀的孩子。雨城若在她手上,定然能成就另一番景象……
……
陸逢渠看著眼前雨城行宮一眾人,耶律懷思臉上依舊是那副讓人作嘔的怪笑。
陸逢渠也笑了,隻是雙眸還是冷的。
“陸大人,犬子自知有錯,特來負荊請罪。”耶律宏陪著笑臉。
“哦?是嗎?”陸逢渠轉了轉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