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夕在窗邊站了沒多久,一群少年就已經停下了訓練,擦著汗,一路談笑著走進了客廳。雖然看不清具體動作,但若夕覺得,跡部這個氣場耀眼的家夥,是這些少年中比較輕鬆的一個。另一個她認識的人,鳳的喘息就很粗重,顯然是累得很了。
不過,他卻明顯是這群人裡麵,對自己最熱情的一個。
跡部算是挨個兒把他的正選部員給介紹了一遍,但是除了鳳,還有那個幫過忙的好人忍足還算是客氣的搭了幾句話,也多打量了她幾眼之外,其他人都是不冷不熱的。剛經過了高強度的訓練,顯然連客氣都嫌費力氣了。
“所以午飯以後你們就要練習,我們就可以自由活動了,是吧?”忍足說道。
跡部一皺眉,“你和鳳也參加了音樂比賽吧?準備得怎麼樣了?”
“唉唉,跡部你又不是音樂社社長,這個就彆管了吧?”忍足無所謂的、有些憊懶的說,“我和鳳都簡單得很,等於是找了兩個鋼琴伴奏,有什麼問題。”
確實如此,難度完全不平衡。因為即使是看到忍足懶散的模樣,跡部也無話可說。
等到坐上餐桌吃午餐的時候,冰帝的那些正選們全部都換了衣服,大約都是休閒裝的樣子,小聲的討論著接下來的休息時間該怎麼玩。
有想要出門的,還有想玩遊戲的。雖說冰帝多半都是富家子弟,但是除了跡部這個家夥,其他人的日常休閒,和普通的少年也沒有什麼差彆的樣子。
“所以說,長太郎,長太郎?”宍戶叫了一聲鳳,結果鳳沒反應,他不滿的轉過了頭來,發現坐在他下手的鳳正盯著上首看。
宍戶忍不住跟著看了過去,結果,那裡什麼也沒有。
“你在看什麼啊,長太郎。”推了推後輩,宍戶不滿的說。
“啊,呃……”鳳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真是抱歉,宍戶前輩。隻是看著若夕,總覺得有點心驚膽戰。”
有什麼心驚膽戰的啊!
宍戶看著桌上唯一的女客,相當不滿。跡部說要找音樂比賽的搭檔來練習那是他的事,沒什麼好在意的。這個女孩子……嗯,看起來和冰帝那些大大小小的“名門淑女”也差不到哪裡去,都是那個樣子。好在至少沒有在網球場邊花癡,但也看不出有什麼其他差彆了。鳳到底在擔心什麼啊?
若夕也聽見鳳的擔心了,轉過頭,無焦距的眼神找到了那團白色的氣場,“鳳啊,不用擔心,說什麼也不至於切到自己的吧。”
“呃,確實。隻是總是覺得不可思議而已。畢竟有點危險。”鳳再次撓了撓頭——他確實可說是冰帝最好心的家夥了。
跡部瞥了他一眼,又瞥了若夕一眼,不吭聲。
忍足終於想起一件事情來,“我想起來了,鳳說過若夕桑眼睛不大好,若夕桑自己也說過自己看不見的。”
——當時他還以為是騙人。
但如果純心騙人的話,是不是應該裝得像一點啊?
“她是看不見沒錯,視覺障礙。所以忍足你不用擔心你那張桃花臉了。”跡部終於開口了,不無嘲諷的說,“否則我為什麼要叫她來合練?因為樂譜沒什麼意義。”
忍足看著若夕鎮定自若,手上乾脆利落的將牛排切開,無話可說。
除了跡部和鳳,包括在吃飯的時候精神奕奕的芥川慈郎在內,所有人的眼神基本上和他一致。
“對了。”既然打破了“食不言”的狀況,跡部插插嘴,乾脆繼續問了出來,“聽說你有一匹白馬叫做烈焰?”
若夕驚奇,“是啊,你怎麼知道?”
——她不是沒感覺到其他人的驚奇。嗯,這種感覺倒是相當不錯的!說明她的舉止和一般人完全無異呢!當然啦,或者也說明他們的觀察力太差。但不管怎麼說,若夕的心情都是相當愉快的。
“山櫻馬術俱樂部是我媽媽名下的。”跡部有些無語的開口,“你昨天碰見的那個仲間紀惠是我表姐。我的伊莉莎白也養在那裡……”
“……”若夕差點一腦袋磕到那據說幾乎全熟——她特彆要求——的牛排上去,假設不是她還記得,自己的刀叉尚在上麵的話。
——這可真是一環連一環啊!
“你還能騎馬?”跡部有些好奇的繼續問。不管怎麼知道若夕的能耐,這也還是令人十分驚奇的。
“不,隻是烈焰馱著我到處走而已,我看不清路的。不過烈焰被訓練得很好哦!完全可以自己判斷!”若夕驕傲的說。
但是這也未免太逞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