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聞鈴將她這段時間的研究內容複製在一塊玉簡上遞給了洛望川:“現在都沒人敢說自己見過北域的全部物種,如果你的出生地是在北域,那血脈有些特殊之處也許就能說得通了。”
洛望川捏了捏手中的玉簡:“所以,我是冰原的妖獸化形?”
鬱聞鈴遲疑了一下:“這……依然不能確定,興許在冰雪深處有其他不與外界聯通的人類聚居地也說不準。不過根據我這段時間的研究,這種血脈對你來說雖然並沒有什麼益處,但也同樣沒有什麼害處……簡直就像個正常人一樣。”
這其實並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任何一種異常之處都應該有它的作用,否則也不會稱之為異常了。
被判定為約等於正常人的洛望川抬起頭來,感覺這事兒真是怪雞肋的。
江懸玉皺了皺眉:“洛家離北域並不近,如果望川的身世跟北域有關,為什麼會去到洛家?”
鬱聞鈴還在琢磨跟正常毫無區彆的異常究竟算不算異常,聞言毫不在意地擺擺手:“這些就不是我這個醫修負責的範疇了,你們自己去查吧。”
洛望川跟江懸玉對視了一眼。
江懸玉開口道:“既然事情已經差不多告一段落了,我打算送望川去離火秘境。我們這次過來,也該順便跟你辭行了。”
鬱聞鈴挑了挑眉:“還有半個月呢,這麼早去做什麼?”
江懸玉溫聲解釋道:“望川早些年一直待在洛家,沒有太多機會出門,這次提前幾天過去,我帶他在周邊看看,順便給他準備些東西。”
鬱聞鈴打了個哈欠,嘀咕道:“倒也行……不過你們真不跟我們青炎穀的人一起走?自己不能動用靈力還要到處跑,也不怕出事。”
江懸玉看了身邊的徒弟一眼,笑道:“雖然我不能動用靈力,但我徒弟可以保護我啊。”
洛望川雖然不知道師尊對他的信任從何而來,但不妨礙他堅定地點了點頭:“好,我會保護師尊的。”
鬱聞鈴險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師徒兩個可真行,一個敢說一個敢應。
說笑了兩句,江懸玉向鬱聞鈴正色道:“無論如何,這段時間多謝你了。”
鬱聞鈴搖了搖頭,歎了口氣:“不必謝了,你彆亂折騰能好端端地活著,不給我添麻煩就算謝我了。”
年少時熟識的友人們死的死散的散,如果可以的話,她不想再聽到任何一個人不好的消息了。
江懸玉笑了笑:“那可真是……為難我了。”
他的身體已經是這個德性了,就算不折騰,也活不到壽終正寢的時候了。
洛望川抬起頭來,左右看了看兩個人。
他似乎想開口,但不知想到了什麼,還是什麼都沒有說,依舊安安靜靜地坐在原地。
告彆鬱聞鈴之後,江懸玉帶著洛望川重新回到了他們的住處。
想著馬上就要離開青炎穀了,江懸玉問洛望川:“還有些時間,你在這裡還有未完成的事情,或者需要道彆的友人嗎?”
他記得這段時間徒弟的小夥伴還挺多的。
洛望川其實既沒有什麼事也並沒有什麼需要道彆的友人,但他看了江懸玉一眼,還是點了點頭。
江懸玉摸了摸他的腦袋,道:“好,那你去吧,我們明日出發。”
*
洛望川又回頭去拜訪了鬱聞鈴。
鬱聞鈴正在整理丹藥方子,見他折回來,有些詫異:“望川?怎麼又回來了?落下什麼東西了嗎?”
洛望川抿了抿唇,似乎在思索該從何開口。
鬱聞鈴見他神色嚴肅,也正色了起來:“可是出了什麼事?”
洛望川沉默了片刻,認真詢問道:“鬱穀主,我想知道……我師尊的身體究竟出了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