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吃到第三天,我終於臨近崩潰了。
在這時,上帝終於給我這可憐的小草籽開了個小氣孔。即使是小小的滋潤,我還是茁壯成長,果然是打不死的小草。沒錯,我記起了所有人,我狗血的記憶終於回來了。至於我那工作狂老爸老媽即使趕到機場登機口,一聽到我好了,還記得他們,二話不說便又拿著行李奔回岡比亞。
我是歐陽陌,我不姓歐陽,我姓歐。我有一對不負責任的爸爸媽媽,用他們的說法是,世界各地的貧困兒童比我更需要他們,而且我更像叔叔,更愛叔叔,於是把我送給他好了。是的,我現在就住在小叔叔家,應該說是從小到大都住在這裡。用小叔叔的話,這裡是我們的家。因為這房子是爺爺奶奶留下來的,爸爸姑姑還有小叔叔都是在這裡長大。我的嬸嬸是個十分溫雅漂亮的人和我小叔叔十分登對。這是外人的評價,我覺得說得極是。我有一個姐姐,小叔叔的女兒。她就是那黃色連衣裙叫緩緩,歐陽緩,跟我一樣都姓歐。
至於我為什麼失憶,傳說是這樣的。那天我和緩緩一起去打籃球,玩得正開心的時候,不知從哪裡飄來一籃球,硬生生地親吻我的後腦。我應球倒地,還未來得及說TMD便把頭壯烈地撞向水泥地,腦袋被撞出了一個大洞。這是緩緩的說法。我覺得有點不靠譜,恢複記憶後的我見到籃球就興趣缺缺了,我還真想不起我曾經很熱愛籃球,熱愛到……什麼程度?緩緩沒有說,她說她不想提。我也沒多在意,於是又忘記想起來了。
“小陌,發什麼呆,回魂啦”,緩緩用吃雪糕的棒子揣了揣我的頭。嗚了一聲,我迅速搶了她手上的另一杯哈根達斯。“夏天的午後來一杯哈根達斯,感受幸福的味道!”我默念。“嘿,你賣廣告麼?”緩緩不以為然的說。這句話應該不是我說的,但我又想不起。我抬起頭,正想問問緩緩有沒有說過類似地話。隻見緩緩白皙的臉劃過兩行淚水,我慌張地遞上一盒紙巾。“怎麼了緩緩,你先彆哭,你,你明知道我不會安慰人,你究竟怎麼了。”緩緩拿著我遞上的紙巾,擦了擦眼睛,接著又抽了幾張大力地甩了幾下鼻涕。我有點驚歎,美女做齷齪的動作還是那麼美。
“小陌,記得歐朗麼,我們的表哥。”我搖了搖頭。“果然是忘記了”緩緩喃喃自語。
天空突然紅了一大片,霞光映在緩緩的臉上,更顯得剔透了。我想起那個夢,那女孩是緩緩麼?我有點不解,緩緩為什麼會哭,歐朗又是誰,這些我都沒有勇氣再追究下去了。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動,很快,天變得漆黑一片。我們住的房子建在半山腰,往山下一瞰,萬家燈火。記得某電視劇中有這樣的一句話:山下每一盞燈都是一個幸福的家庭,他們有著不同的故事,就像我和你,不用想太多,以後的日子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