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就是我夫人。”龍喬容溫柔低語，將懷中的紅衣抱得更緊，“雖然過去我們的婚宴沒有這麼精彩，是我的錯，但是這次就當作是我們又一次的婚宴吧。”

白紫煙有一些猶豫，不知該不該問珊瑚公主的事情，卻又忍著，猜不透眼前的男子到底是真是假。

“我的孩子。”龍喬容撫著凸起的肚子，這麼多日的等待終於付諸於行動，“這是我龍家的孩子。”

“你喜歡……他嗎？”白紫煙不確定地問，茹兒當年喪子的場景還曆曆在目，他冷酷的眼神似乎更本不想要子嗣。

“他是我龍家的血脈，繼承著我龍家的所有，我將來一定要讓他頂天立地做一個好男兒。”龍喬容輕吻亂發額頭，用指尖細細梳理，她終於回到了身邊。“夫人，以後不要離開我好嗎？”

白紫煙但笑不語，今這一切來得突然。突然溫柔無可挑剔的龍喬容比過於暴力陰暗的鳳凰將軍更為可怕，猶如那一時的星光，隻能照料一晚的寂寞。

“夫人，你在聽嗎？”龍喬容低頭看著閉目入睡的容顏，未曾褪去的紅妝，將她的眉勾畫的迷人，小嘴誘惑如毒藥，“夫人，以後就隻能我叫你夫人。好嗎？”

“夫人，你會原諒我的嗎？”

“夫人，以後我們一起浪跡天涯，你要去哪裡，我都陪你，好嗎？”

“我記得你說過你愛我，其實，我也愛你。”

……

白紫煙閉著眼聽著，半睡半醒，便算是夢話吧，會不會明天一覺醒來發現昨夜的一切都是夢，今天又要出嫁給另一個男人了呢？

龍喬容怎麼可能這麼溫柔？可是，卻寧願相信這不真實的夢，讓自己不斷深陷。世界上，似乎隻有這麼一個弱點，為之赴湯蹈火。是不是爹爹曾經也如此，才會為娘舍下一切的呢？

整整一個白日，馬車換了兩匹馬，不斷狂奔著逃離。白紫煙由於太累，也或許是懷抱中的溫度讓她留戀，始終都睡著。一直到黃昏又將落下，馬車停在了一個樹林旁，休息片刻。

車廂外，“主人！我們至少還得行一整日路方可離開雲南王邊界。”

“拚全力狂奔，這樣我們才有希望。”龍喬容說道，“要不然，我們都會死。”

“是！”

白紫煙迷迷糊糊醒來，看著有些疲憊的臉，“喬容，怎麼了？”

“喚我夫君。”龍喬容微笑糾正著。

“喬容。這個……”白紫煙有些怔住了。

“喚夫君。乖。”龍喬容堅持。

白紫煙臉緋紅泛起，不自覺地撫起肚子，小手卻被另一隻粗厚有力的大手包圍起。心裡的一點一滴防備化開，又自笑道，自己又有什麼好堅持的，還不如早些承認這場對決中的毫無還手之力。她低頭，輕輕啟唇：“夫君。”

“夫人。”龍喬容笑開一條大口，下巴抵著那溫順的長發，不斷地摩挲著，恨不得溶入這個小小的軀體化二唯一。“夫人，萬一我失去你怎麼辦？”

“喬容。”白紫煙有些吃驚，不禁又喊錯。

“下次再叫錯，就要懲罰了！”龍喬容狠狠在雪白的頸脖上咬了一口，害的本來就驚嚇過度的白紫煙更加恐懼地呼出聲來。“我有這麼讓你害怕嗎？”

“沒，隻是，不適應。”白紫煙如實說道。

龍喬容顰眉思考了一會，遂即不再多說，隻是將發妻抱得更緊。

“夫君。嗬嗬。”白紫煙輕輕念道，又自笑道自己總是不能夠處變不驚。

“笑什麼？”

白紫煙搖頭，並不回答。她不願問，也不願多說什麼質疑反對的話。這份愛能走到哪裡便走哪裡，那些空浮的承諾和呢喃細語將來都還不是會作為塵埃，飄散在風中不見過往。

“我笑的是自己。”或許眼下的他，因為占有欲，才搶親才說愛我，既然知道，又何必反駁什麼，一時的歡愉也是歡愉。

“你是我唯一的夫人。”龍喬容似乎在解釋什麼，可卻又沒有什麼有力的擔保，隻得口頭保證道。

“我困了。”白紫煙再一次閉上眼，肚子裡的小家夥從小都很懂事，在娘親肚子裡也安穩而聽話，從不亂動亂鬨。最愛的事情就是睡覺，害的娘親每天也總是哈欠不斷。

耳邊的呢喃又開始不斷，白紫煙卻不覺特彆甜蜜。他們的愛情之前有了太多的傷害，忽然說冰釋前嫌，真的不太可能。忽然的失而複得，讓她不適應，除了不適應，剩下的全都是不安的懷疑，無息的哀怨。

即使你再怎麼說愛我，即使我再如何愛你不變，都不能代表那一切都過去了。

馬車又開始顛簸，逃離這個地方並不意味著幸福，就像過去，出了一個牢籠又進了一個新的牢籠。可是，有愛的地方總會更美好些吧？

白紫煙暗自祈禱，讓自己再多相信一點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