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他爸”和安泊的視線在空中交彙,衝著安泊歪了歪頭示意他出來。

安泊也大為不解地歪了歪頭,猶豫不決的眼神和威爾伯特在空中來來往往了幾個回合。

季星歎了口氣:“明明雄子幾個小時前才剛說過和大殿下之間沒有任何關係的。”

亞倫幽幽地說道:“這就是你說的離婚?你們倆眼神都能拉絲了。”

安泊:“......”拉哪門子的絲,有什麼鬼的關係。

然而他此刻最沒辦法麵對的蟲現在就站在門口,左右兩邊又坐了兩個奇奇怪怪的蟲,外加一教室的蟲都充滿了看好戲的欲望——安泊覺得他現在還是離開現場比較好。

安泊坐在亞倫和季星的中間,雖然他此刻站了起來,但是兩側的蟲根本沒有一點放他出去的意思。

亞倫:“你還真跟他走!”

門口的威爾伯特顯然看出了點端倪,也可能是純粹等煩了,他跨步進了教室,直接站到了安泊的桌子前:“走了。”

一教室同學外加莉莉薇安:“哦豁。”

“......”威爾伯特也不知道是對著安泊補充的,還是對周圍沒瓜亂吃的蟲說的:“有事。加裡和埃德加也在。”

“好的。”

安泊大概也能猜到是什麼事,這兩天鬨得沸沸揚揚的各種瓜也該有個結果。他沒心思和亞倫瞎扯,把頭轉向季星:“麻煩讓我出去。”

季星卻直勾勾地盯著威爾伯特,如此直白的視線幾乎可以說得上是挑釁。

“有什麼問題?”威爾伯特回視,“沒問題就讓讓,擋路了。”

不同於這群在模擬戰場演練的在校生,威爾伯特在前線浴血奮戰的幾年讓他全身的氣質脫胎換骨,當他逼視什麼的時候,眼神如同一把出了鞘的刀,淩厲非常。

季星在氣勢上輸了一截,嘴上卻不落下:“未婚的雄雌還是應該保持距離。”

這一句話可謂踩到了痛點,但踩到了安泊的。

對於未婚雄雌保持距離這件事情...安泊剛剛就因為昨天不計後果地拽住威爾伯特結果把事情鬨大而心虛,這下季星這麼一說,他更覺得給威爾伯特幫了倒忙很不好意思。

他拍了拍季星的肩膀,隻希望這奇怪的場麵快點結束:“好了好了,快讓我出去。”

威爾伯特本來懶得和這個把拙劣的占有欲寫在臉上的蟲計較,可看見安泊半是撒嬌半是哄地和這個率先挑釁他的雌蟲示好,一股無名的邪火倏然間從心底竄起。

不知道為什麼,安泊昨天和他道歉時那副認真無畏的麵孔在他眼前浮現,眼神專注的隻能看到他一個。

他唇間勾起一抹冷笑:“未婚的雄雌保持距離?”

他的視線在安泊的左右側掃蕩:“彆把你自己也說進去,毛還沒長齊的不如好好學習。”

季星回敬:“求偶對於成年蟲來說不是很正常嗎?我說保持距離的意思是,雄子都說了和某某蟲離婚了,甚至拚命和周圍誤會的蟲解釋。奉勸有些蟲最好有點覺悟。”

亞倫鼓掌:“說得好!”

季星看著威爾伯特皺起的眉,心裡竟然有些暢快。有的蟲表麵上雲淡風輕,但是心裡明明就很在意。

扳回一城以後,季星欣然讓開了座位,放安泊出去。

“……”

說出口的話被季星轉述一遍後有又一種說不出來的尷尬。也不知道該解釋些什麼,這些確實是他說過的話。

安泊欲哭無淚地走了出來,有點不敢看威爾伯特了。

他微垂的眼簾蓋住了原本清透的雙眼。飄忽的視線習慣性地落到了威爾伯特的小腹附近,星網上亂七八糟的生子瓜和小黃雯又紛至遝來湧入腦海。

安泊仿佛被燙到了一般,猛地抬眼視線又直直地撞入了威爾伯特冷翠的雙眸。

心虛值爆表。

“......對不起。”安泊囁嚅。

“你就隻會道歉?”威爾伯特扯了扯嘴角。不知道為什麼才一個月不見,這個雄蟲說“對不起”能說得這麼溜。

“走了。”

威爾伯特走出幾步,發現安泊還站在原地:“我是讓你跟我一起走,不是我要走。”

“哦、哦。”安泊一愣,趕緊跟了上去。

等到兩個蟲消失在了拐角,莉莉薇安小聲“嘶”了一下:“我怎麼感覺跟傳聞這麼不一樣呢?”

雄子怎麼跟個小雌君一樣被大殿下死死拿捏了似的。

亞倫冷哼一聲。

莉莉薇安的視線向講台下方看去,發現底下的同學對他的話有著不同程度的讚同:“......下課、下課,該吃午飯吃午飯!”

***

安泊頭皮持續發麻中。

非要形容現在的感覺,安泊覺得好像有個小猴子在他心裡抓耳撓腮。

一方麵是來來往往的學生見到兩蟲又走到了一起,裝作不經意地頻頻側目,讓安泊有些如芒在背,但這都是他昨天自己乾出來的好事,隻能受著。

另一方麵是威爾伯特好像是個蟲形變壓器,走在他身邊的壓力十分大,明明昨天還好的。

安泊斷定為心虛所致。

他發誓一定要趁著這次機會把星網上的一切誤會澄清。

總之氣氛有點僵硬,安泊覺得還是應該說點什麼為妙:“……你怎麼親自來了?”

現在正是一地雞毛的時候,誰來教室門口找他都比威爾伯特要好上幾分。再說了,如果埃德加也來了的話,也該給他發個消息讓他有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