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治療過程中,諾金痛得難以維持那個羞恥的姿勢,整隻蟲無意識蜷縮了起來,姿態就像人類腹中的胎兒一般,後來治療完畢,蘭明也累了困了就沒給蟲收拾,隻是拿一旁的被子將雌蟲的身體蓋上了。
諾金聽了蘭明的話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還光著,雖然有被子遮擋,但想起昨夜的情形,蒼白的麵皮上還是有了一層淺薄的血色。
蘭明起身端了盆水過來,隨手掀開一片床墊,就將水放在了木板上,“起來清理一下。”
看雄蟲沒有要離開也沒有要轉身不看的意思,諾金也不敢說什麼,隻得硬著頭皮坐起身來。隨著他起身,被子滑落下來,露出瘦骨嶙峋傷痕累累的身軀,不知是窘迫自卑還是覺得羞恥,諾金條件反射地又將被子往自己身前拉了一下。
蘭明微斂起漆黑的雙眸,視線毫不避諱在諾金身體上逡巡而過。這隻雌蟲都瘦得脫了相,實在是不正常,也不知道之前究竟經曆了什麼。
諾金坐起身稍微動了一下之後,才明白蘭明讓他清理一下是什麼意思,他看見自己身下墊了件衣服,上麵的痕跡他隻看了一眼就覺得頭昏腦脹,一股熱氣瞬間上升充斥腦袋,仿佛塞進了一個火球,下一刻就會七竅冒煙!
這這這……好像不太可能隻是汗液吧?為什麼還特意墊在那種地方!而且這件衣服好像是……
諾金倏然抬頭看向坐在床邊的雄蟲,這才發現雄蟲隻穿了件襯衫。
蘭明見諾金盯著自己,麵上沒有絲毫變化,還若無其事說道:“你太敏感了,我擔心你把床墊弄臟,就拿衣服給你墊著。”
聽聞此言,諾金的臉是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最後他磕磕絆絆說道:“那也……不能用……您的……我會洗乾淨的!不是……我給您重新買件……外套。”
“都行,隨便你。”蘭明無所謂,他看雌蟲的臉色紅紅白白變了好幾番,不知在想些什麼,有些不耐地拿起水裡的帕子擰乾遞了過去,“趕緊收拾,還要我幫你嗎?”
諾金手忙腳亂接過帕子,連連搖頭,“沒有……我自己來……”
水是冷水,諾金接過帕子的時候,心裡卻熱了一瞬,連帶著眼睛都突然有些發燙。他擦著身上的痕跡,卻在看到腰側的墨色花紋時愣住了,連手上擦拭的動作都變得緩慢起來。
“走什麼神兒呢?”
雄蟲的聲音打斷了諾金的思緒,他拿著帕子的手不自覺抖了一下,有些茫然無措地看向蘭明,“我……蟲紋……”
“怎麼?”
“……沒變色。”諾金小聲這樣說著。
蘭明聽見了,他扯了扯嘴角,無語了片刻,然後說道:“我們昨晚又沒做什麼,蟲紋怎麼會變色?”
雌蟲和亞雌區彆於雄蟲的地方,還有自從出生起,他們的身上就帶有黑色蟲紋,有些長在後背,有些長在胸腹,一旦和雄蟲結合,蟲紋就會變為其他顏色。
諾金的嘴角向下彎了一下,有些驚疑不定地看了雄蟲一眼,看起來茫然若失又有點委屈,他下意識地重複了一句:“沒……沒做什麼?”
“要不然呢?”
“可是……我明明感覺……”有東西,後麵的話雌蟲消了音。
“那是我的精神力。”蘭明大概知道諾金在疑惑什麼,他抬起手,指尖流瀉出幾縷金色的絲線。
見到這奇異的一幕,諾金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這……這是什麼?”
“精神力。”
“精神力?”諾金看起來十分呆愣。
精神力這種東西,是雄蟲與生俱來的,而且並不能讓雄蟲變得更聰明或是力量更強大,是為繁衍存在的一種很玄乎的東西,至今連蟲族自身也沒有研究透。
雄蟲之所以有如此高的地位,對雌蟲有如此大的吸引力,很大部分原因也是來自他們體內的精神力。
雌蟲能感受到雄蟲的精神力,並且離得越近,感覺越清晰強烈,如果超過社交禮儀該有的距離,還有可能引得雌蟲身體躁動,就跟那啥藥似的。
而隻有擁有精神力的雄蟲,才可以使得雌蟲或亞雌懷孕,雌蟲懷孕期間,肚子裡的蟲崽也需要雄蟲的精神力安撫才能健康發育成長。
可是眾所周知,精神力看不見摸不著,蟲族隻能感知到它的存在。
具象化的精神力,隻有在遠古的時代才有過記載,後來蟲星漫長的曆史,都沒有出現過擁有這種能力的雄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