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疼雌蟲以往痛苦的遭遇,身上的傷痛,雌蟲卻隻在意被彆的雄蟲看到了身體,會不會被自家雄主厭棄。
蘭明輕歎了口氣,即使如此細微,五感敏銳的雌蟲又怎麼會聽不到?
諾金本來就吊著一顆心臟,聽到蘭明的歎息聲,更是揪心到了極點。想來也是,怎麼會有雄蟲不在意這種事?他……他就不該頭腦發昏說出來,本來這種日子就是撿來偷來的,有一天算一天……諾金思維發散,腦海裡已經開始浮現出自己被蘭明趕出大門,孤零零往外走的畫麵了。
腹部傳來的癢意拉回了諾金跑遠的思緒,卻見雄蟲的手覆在自己的腹部,耳畔傳來聲音:“如果你真的那麼在意,我就去挖了他的眼睛,剁了他的雙手。”
諾金倏然抬頭看向蘭明,眼裡滿是不可置信,“您說……什麼?”
蘭明又重複了一遍,不是一本正經的嚴肅鄭重,也不是開玩笑那般嬉笑調侃,他的表情平靜,語氣漫不經心,諾金完全看不出他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可這話裡的內容也太……
“我……是擔心您在意。”
“你擔心的那不叫事兒,我更在意你受的傷。”
雄蟲完全沒必要敷衍哄騙自己,所以蘭明這樣說一定就是這樣想的,諾金在高度緊張之後驀然放鬆下來,心情激動之下做出了一個十分大膽的行為,他主動湊過去吻住了雄蟲。
這個親吻沒持續太久,分開後,諾金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想起剛才蘭明說的話,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與慌亂,諾金生硬地轉移話題:“您和蟲皇,關係似乎不太好?”說起來他們還是血親。
蘭明伸手,指腹摩挲著雌蟲的唇瓣,“他腦子有毛病,我們關係一直都不好,他還那樣傷害過你……”
“可他畢竟是蟲皇……唔……”
諾金無法說話了,蘭明翻身將他壓製在床與臂彎之間,恣意親吻。這個吻灼熱,濕潤,帶著強烈的侵略意味,諾金被完全控製在雄蟲身下,饒是已經習慣了雄蟲的親近,此時他也像隻可憐的小獸一般瑟瑟發抖。
“雄主,您要了我吧。”親吻的間隙,諾金喘息著說道。
蘭明的眼神清明了幾分,聲音有些低啞:“你不想好了?”
想到上次挨了鞭子後蘭明說過的話,諾金不敢吭聲了。
兩隻蟲又在房中纏綿了好一會兒,蘭明才起身收拾,他還得回到宴會中去,出門前叮囑諾金:“不舒服就在房間裡休息,我叫蟲拿點吃的上來給你,等宴會結束再回去。”
蘭明以為雌蟲會乖乖聽話,沒想到諾金拒絕,“我也想去。”
“你還想回宴會上?”蘭明有些意外,“你去做什麼?你呆在那裡又不舒服。”
諾金並不想做什麼,他一個雌奴,呆在宴會上的確沒什麼事做,他也不喜歡太過熱鬨的環境,可他就是想去。
想跟著雄蟲,隻是站在角落,遠遠地看著也好,宴會上那麼多雌蟲亞雌都是衝著自己的雄主來的,諾金一隻蟲呆在房間裡總覺得不安心,雖然雄蟲若真的看上了彆的蟲,他跟去也絲毫起不了作用,隻能乾看著,可他還是想去。
“剛剛才治療完,毒素不會再受那些精神力影響的,我想去,我……想跟雄主待在一塊兒。”
蘭明無所謂,“隨你便,那你自己收拾下,有什麼事找我就行。”他說完率先離開了。
諾金在房間將自己收拾乾淨了才下樓去,他走在旋梯上的時候,視線就在宴會中掃描,卻沒有看到想見的蟲,蘭明不知道去了哪裡,反倒是看到了一隻讓諾金十分意外的蟲——南斯。
南斯顯然也發現了他,雌奴沒有蟲權,不管是在什麼場合,都不能夠隨意走動,諾金的情況完全是個例外,南斯此時就待在一隻雄蟲身邊,看到諾金時,他轉身對摟著自己的雄蟲撒嬌似的說了句什麼,然後那隻雄蟲鬆開了手。
諾金步下旋梯,南斯徑直朝著這邊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