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明雄子居然是大公爵府的大少爺,你可真走運呀諾金。”麵對諾金,南斯依然是那副陰陽怪氣的嘲諷口吻。
諾金看看南斯,又看了站在不遠處的雄蟲一眼,“你的雄主好像不是之前那個。”
諾金語氣平淡,話裡的內容卻氣得南斯呼吸一滯,“你……”
諾金其實沒見過南斯之前那個雄主,也根本就不認得,隻是他聽說過,那隻雄蟲是聯邦那邊的蟲,顯然這個時候是不可能出現在這場宴會上的。
容顏再好,對於可以娶很多蟲的雄蟲來說,新鮮勁也會過去的,更何況南斯隻是一個雌奴而已,交換轉賣贈送,是大多數雌奴都會經曆的遭遇。隻是南斯的臉的確是太好看了,看起來他新的雄主目前對他也還算寵愛。
南斯以為諾金是在嘲諷自己,在雄蟲麵前他會裝乖賣巧,對諾金他可從沒有好臉色,“你又能好到哪裡去?難不成你以為你這樣的雌蟲,雄蟲還能喜歡一輩子?呀……”他像是才發現什麼,抬手若有所指點了下自己的脖子,“你脖子上那個不會是抑製環吧?蘭明雄子還給你戴這個?哎,果然……”他佯作悲傷地歎了口氣,“我們雌奴始終隻是雌奴,蘭明雄子願意帶你走,我還以為他對你能有多好呢。”
“雄主對我很好,抑製環……是因為我有案底,律法規定必須戴。”諾金陳訴道。
“胡說八道,”南斯不信,在他的認知裡,抑製環就是用來懲罰雌蟲,給雌蟲帶來痛苦的刑具,他嗤笑:“那我怎麼不用戴?”
“你不是帝國的蟲,你的案底留在聯邦,如果你的雄主不追究,雄蟲保護協會就不會管。”
諾金說話一直都用的一種十分平靜的陳訴語氣,他不想去嘲諷什麼,也完全不想跟南斯爭論,這隻亞雌的處境好與不好都已經與他無關,再說雌奴的下場幾乎都是以淒慘結局收尾,除了那些蠻橫暴虐的雄蟲,沒有蟲會再去特意爭對一個雌奴,更多的是像羅南那樣無視。
雌奴的自由時間不多,沒來得及多說什麼,南斯很快就被叫走了。
諾金沒見著蘭明,也不敢隨意走動,他擔心自己這副模樣“衝撞”了宴會上的貴賓,惹來事端,於是又回到了溫林那裡。
而此時的蘭明正靠在露台的欄杆上,看著把自己叫來的蟲,無聊地打了個嗬欠。
“你能平安回來可真是太好了,雄父的工作就不用隻是我一隻蟲幫忙了,我也能輕鬆些。”
“這些年你不在,大公爵府的很多事宜都是我在幫著雄父打點。”
“我早就想回來見見兄長,隻是最近的工作實在是太忙了,你看你的接風宴會都被推遲到了今天才得以舉辦……”
這隻雄蟲還是蘭明記憶中那般沒有多少腦子,說的話看似關切實則炫耀,真要關心他這個兄長,在他大張旗鼓回到大公爵府的時候怎麼都能回來看一眼,而不是隔了大半個月在這場宴會上,湊上來跟自己炫耀他如今在雄父身邊的地位。大公爵府上上下下養了這麼多蟲,真以為什麼事都靠他做似的。
裴吉和他雌父的心思毋庸置疑,肯定都是不希望蘭明再回到大公爵府的,更不要說讓他接觸大公爵府的權利了,畢竟大公爵府的雄蟲少爺有兩位,可大公爵之位的繼承蟲卻隻有一隻。
所以才說這隻雄蟲蠢,不過這也不稀奇,雄蟲生活太過安逸舒適,大多數隻要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好了,根本不需要使用腦子,有些雄蟲甚至連稍微複雜些的算數都算不明白。
裴吉的腦子肯定是沒有他雌父的好使,壞心有餘,心計不足,想法都表現在了臉上。
治這種蟲實在簡單,一句話的事兒。
蘭明說:“你說的對,我以後定然會加倍努力上進,分擔大公爵府的工作事務,為雄父排憂解難。”
裴吉隻是想來炫耀自己嘲諷蘭明,並不是想激勵他上進,聽了這話當時就氣得心頭一哽,“你……”
“我怎麼?”
“我……”
“你怎麼?”
“……沒事。”
“既然沒事,那我先走了。”
……
宴會結束當天,蘭明就被他的雄父南彰大公爵叫到了書房談話。
“你回來也有段時間了,休息好了可以與裴吉一起慢慢著手處理府內公務,我就隻有你們兩隻雄蟲蟲崽,大公爵的位置以後也是你們其中之一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