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的那日,倫敦希斯羅機場旁天氣晴好。
英奇開車把我們從牛津載過來,車上在循環the beatles,輕快的旋律捎帶著心情都好了不少。
下車時時間已經不多,英奇在駕駛座上向我揮手敬禮,嘴巴裡冒著陰陽怪奇的中文:“豬妮(祝你)一路順風!”
我忍笑糾正他:“坐飛機不能說一路順風,順風就飛不好了。”
英奇似懂非懂的點頭,李律在旁邊揮蒼蠅似的把他揮走了,自從親吻後他就會經常吃些沒理由的飛醋,哪怕我們倆的關係都沒確定過。
我的行李從來的時候的小包變成一個大箱子,裡麵裝滿了各式的伴手禮——李律早上把箱子拿出來的時候我甚至不知道裡麵有什麼,而且我總覺得老這麼承他的情很不對。
可今天大概是我最後一次機會見到他了吧,本來就是莫名其妙的異國桃花,不應該指望太多。
看著旁邊在認真填表的李律,我惆悵地歎了口氣。
到了最後,我還是沒問出口關於那日在網頁上看到的新聞。總覺得既然他沒有主動告訴我,我主動問還是不太好的。
到了安檢口,李律抿了抿嘴,伸出長臂來抱住我,軟軟的頭發在我頸邊蹭的癢癢的,他動作輕柔的仿佛是一場夢。
“申恩彩,你這次不許再忘了我了。”
這話說的有點奇怪,我隻當他是臨彆傷感,就低低嗯了聲,他抱了我好一會兒才放開來。
李律從兜裡摸出一隻油性筆,示意我把左手給他,他先在我手臂上寫下一連串數字和郵箱,然後小心地托著我的手,在無名指上畫了一個歪歪扭扭的圈。
我有些愣怔,他竟然還當真記得我那晚說的玩笑話。
可現在的問題是,我好像真的喜歡上他了,居然在臨走時才意識到這一點還真悲哀。
“李律……”我突然就不敢抬頭,隻是牢牢盯著手上的戒指,直到視線被淚水糊住。
“等我。”他的胳膊環住我,柔軟地唇在額頭上輕掃了下,然後毫不遲疑的放手,輕輕把我推進了安檢區。
我甚至連回頭看他最後一眼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