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少北站在學校門口攔車,幾輛出租車過去了,都沒有空車,她想這次最好能碰上一個女司機,這樣她回來時被放鴿子的可能性估計要小一些。
一輛黑色的轎車在她麵前停下,她看了一眼,竟然是奔馳,她不認為現在的出租車可以這麼高級,車窗搖下來,駕駛座上的人竟然是敖放。
“上車啊,請問小姐是要去哪裡?”敖放故意問少北。
少北擺了擺手,“你快走吧,我要去西郊。”
“那快上來,正好順路,我正要去醫院把車還給我哥。”敖放說著傾身把副駕駛的車門打開。
你哥的醫院在南邊好不好。
但她看敖放堅持,隻好坐上車。
這還是少北第一次見敖放開車,在車流中自由穿梭,貌似很嫻熟的樣子。
“你是不是去你們老宅子那邊?聽貝磊講那邊要拆遷重建。”敖放側頭問少北。
“是,估計很快就要動工了,現在那邊的人都搬遷的差不多了。”
“你還有東西在那裡嗎?”
“嗯,有一些,不多。”
敖放停頓了一下:“我的簽證下來了,剛才去拿了。”
“這麼快啊,你什麼時候會走?”少北是有聽貝磊提到敖放正在申請簽證,但是沒想到那麼快就拿到了。
“大概8月份吧。”
“申請了那所大學?”
“巴黎的MOD。”
“什麼?怎麼是巴黎?”
少北不可置信的看著敖放,因為她曾以為敖放要去的是美國。巴黎,其實一直是她想去的地方。海明威說過:“如果你有幸在年輕時到過巴黎,那麼以後不管你到哪裡去,它都會跟著你一生一世。”
但是那時父母覺得還是美國比較適合,所以她後來準備出國時考慮的是去美國。
“怎麼,巴黎不是很浪漫的地方嗎?說不定去了就不想回來了。”敖放半開玩笑的說。
車子在少北的指引下很快就到了江村,敖放正在看停在哪裡比較方便,扭頭就看到旁邊停著一輛藍色的跑車,他把車靠一邊停下,下了車,看了一眼,覺得很熟悉,再看一下車牌號,這不是以南哥的蘭博基尼嗎?他的車怎麼會在這裡?敖放扭頭看了看四周,並沒有發現少以南人。
少北指著前邊一條胡同說走過去就是,倆人一前一後向胡同裡走去。
快走到藍家的院子外時少北愣住了,熟悉的長笛聲,熟悉的曲子,雖然她很多年做夢都沒有再聽到過,但是她絕對無法忘記那聽了無數遍的曲子。
她飛快的跑到院門口,大門是開著的,她的心不可抑製的咚咚加速跳起來。
敖放聽到笛聲也一愣,在這裡已經看不到人影的地方,怎麼會有人在吹這個?
他看少北飛快到跑到一座院門口,也加快了腳步跟上去。
少北看到了一個人,坐在棗樹下的圓桌旁,正在吹著長笛。
她夢想了多年的場景,推開門,有個一人站在那裡,但是那從來都是美夢,一隻都沒有實現。
少北輕輕走過去,她趴在那個人的肩膀上,眼淚流了出來。
“哥,哥。”
笛聲停下來,那個人沒有轉身,而是拉著少北的手:“北北,你是北北吧?”
“哥。”
少北哇的大哭起來,摟緊了那個人的脖子。
“北北,讓我看看你。”那個人扭過頭把少北拉到身前。
敖放看到那人正是少以南,吃了一驚。
少以南眼裡也滿是淚水,他打量著藍少北,這個他魂牽夢繞了多年的妹妹。
“哥。”少北看到少以南的臉,撲到他懷裡又大哭起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少以南緊緊抱著少北,流著淚:“北北,哥哥回來了,再也不會離開了。”
“哥,我一直在等你,你知道嗎?”少北抽噎著說。
“哥,你為什麼現在才回來,媽媽不在了,你知道嗎,媽媽她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