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神醫大快朵頤,不消片刻就更是茫然。
這隻羊為何如斯瘦小?!
下回乾脆烤頭豬吧!
孫神醫打量了衛慈幾眼,自是看出來衛慈就是錦書口中的“我家小姐”。
“老朽可以醫治他,但需要你也跟隨入穀,給老朽做一個月的飯,畢竟,老朽忙於治療你的夫君,無暇顧及三餐。”孫神醫找了一個十分合理的借口。
還真是個倔強又聰明的老頭兒!
衛慈一口應下:“好,我答應。”
孫神醫討厭生人,又說:“旁人不可踏足穀中,不然被毒死了,可怪不得老朽。”
藥王穀四周皆是毒草,這可不是什麼秘密。
眾人神色訕訕,自是不放心讓侯爺和夫人入穀待上整整一個月。
這時,謝雲音靈機一動,將陸洛塵推了出去:“老先生,小郡王也受傷了,把他也順便帶去醫治吧。”
陸洛塵平時不怎麼聰明的樣子,當下卻是立刻心領神會,當即扯開衣襟,將傷口袒露出來:“老先生,你也救救我吧!”
衛慈知道,陸洛塵是故意留下來,以防有任何不時之需。
她附和:“是啊,老先生,歸元王府的老郡王可是西洲百姓心目中的大善人,他就這麼一個兒子,您可得救救小郡王。”
孫神醫還能說什麼呢。
為了美食,隻能答應。
管他什麼小郡王、老郡王……
是以,衛慈與陸洛塵趕著馬車,帶著謝南州,跟隨孫神醫入了山穀。
其他人隻能暫時靜等消息。
*
謝南州在等待著合適的時機“醒來”。
他本不是一個在意旁人眼光之人,內心足夠強大到所向披靡,但今日馬車上之事完全超過了他的預料。
孫神醫為了吃上一個月的美味,自是不會讓謝南州死在藥王穀。
這老者倒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陸洛塵剛將謝南州從馬車上抗下來,他便道:“丫頭,一會脫光了你夫君,老朽給他泡藥浴。”
衛慈想也沒想,直接應下:“老先生,我知道了。”
謝南州:“……!”
看來是非醒不可了。
直到被放在了一張結實僵硬的竹床上,他保持著平坦著的姿勢,小藥童很快提來熱水,隨著熱水的增加,浴桶中放入的藥物氣味飄滿整個屋子。
陸洛塵是個歸元王府的小郡王,隻有旁人侍奉他的份。所以說,給謝南州寬衣解帶這種事,隻能由衛慈來做。
謝南州雙眸緊闔,對陸洛塵的“不作為”深感鄙夷。
就在衛慈的手放在謝南州腰間,解開他腰間係帶,且正要將他的外裳剝下時,謝南州終於“幽幽轉醒”,與此同時,他的大掌準確無誤的握住了衛慈的柔荑。
對上美人詫異視線的同時,他的掌心十分清晰的感受著美人小手的柔軟。
這女子好歹是將門之女,這雙手著實又嬌又小,放在他掌中,僅僅小小一隻,真不知是如何長的。
“夫君,你醒了!真是太好了!”衛慈歡喜至極,粉白麵容綻放一抹炫燦笑意。
不似作偽。
就仿佛,她當真盼著他蘇醒過來。
謝南州麵無表情,因著這一路不曾飲水,唇瓣更是乾涸,淡淡應下:“嗯。”
嗓音低啞磁性。
這時,一張十分欠揍的臉湊了過來:“謝二,你可算是醒了,夫人正在給你脫衣呢。你身受重傷,還是躺著彆動的好。”
謝南州狹長鳳眸中的神色更為幽冷,深深地看了一眼陸洛塵。
陸洛塵隻覺得渾身一涼:“……”他說錯什麼了麼?
孫神醫的催促聲傳來:“藥材已泡好,丫頭,讓你夫君速速過來吧。”
孫神醫知道謝南州的身份,可他不願意喊“侯爺”,隻將謝南州視作衛慈的丈夫,如此,好像就沒那麼厭惡兵家之人了。
衛慈掙脫開了謝南州的大掌,謝南州此次傷及要害,又因在馬車上輕易動用了內力,此刻已是手腳無力,稍有不慎,就可能會經脈損傷。
衛慈直接開始扒拉下謝南州的衣裳。
謝南州上半身倏然一涼,他自是知道,自己已經徹底袒露在這女子麵前,僅剩的一條褻褲岌岌可危。
謝南州使出所有力氣,愣是從半死不活之態,坐起身來,一手摁在了腰帶的位置:“我自己來。”
他似是十分堅持。
衛慈亦不便強行扒拉他的褻褲。
二人到底是有名無分的夫妻。
孫神醫這時又嚷嚷:“如此即可,進浴桶吧。”
衛慈:“……”不是要脫光麼?神醫也不早說!
謝南州似是如釋重負,但麵上並不顯,他雙足落地,分明已撐到強弩之末,可站起身往浴桶方向走時,摁在腰間的那隻大掌一直舍不得挪開。
一旁的陸洛塵打量著謝南州修韌的後背肌理,以及他精瘦強勁的窄腰,不免十分遺憾,真不知謝二的男兒/雄/風是何模樣。
他實在是好奇啊!
風流男子的腦子裡,總會冒出奇奇怪怪的念頭,比方說,此刻的陸洛塵,就很想與謝南州比上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