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央,為什麼要出賣我”
那少年再也不複昨日的懦弱,深邃的輪廓像是在提醒他那已經不是他當年從屠戶手下買來的菜人。不複麵黃肌瘦的稚兒,麵冠如玉的二九少年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與她遠走高飛,你隻能怪自己禁錮了她。”
每一個字都敲擊在他的心上,嘭地一下,終於破碎開來。
其實他早就知道,再清楚不過他們之間情愫暗生。
看著她從垂髫到桃李年華,眉目流轉間滿是柔情媚意。
看著他從總角到結發之年,舉手投足間儘是溫情款款。
隻是她從未擺給他一個微笑。
隻是他仍舊在他麵前恭敬謙卑。
閼止不是沒有旁敲側擊過他們二人的,可是沒有用。
他已而立。他在他們的心中已經老了。
已經老了。
隻是而立之年,便已經老了。
他垂下劍,緩緩地說道“帶我回去見秦燕吧。”
帝王的名諱,他依然直呼出口,不見絲毫避忌。
畢竟曾是同在疆場上並肩作戰的故人。
秦燕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的鬢角不知何時染上的霜白,心裡卻滿是跋扈的滿意。
憑什麼說我不如你,憑什麼說你不將我作為同可匹敵的對手。
恰如今。
我為天子,你且為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