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體驗很新奇,對於三人來說都是一次很難得的經曆。
許遼覺得每道菜都很好吃,其中野韭菜炒雞蛋屬他吃得最多。因為陳勤不吃韭菜,紀逢年又吃不了多少,所以最後就由他做了掃尾工作。
結果到了晚上的時候,許遼就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心裡總是覺得有點心浮氣躁。
在努力了半晌無果之後,他乾脆起床,趿拉著拖鞋下樓打算找點水喝。
他下去的時候紀逢年也還沒睡,正在客廳用筆記本電腦看什麼東西,見到他之後就合上了筆記本。不知道是不是有些上火,他嗓音有些沙啞地問:“怎麼還沒睡?”
許遼打開冰箱,拿了瓶冰水,咕嚕咕嚕灌了半瓶。他把冰涼的瓶身貼在臉頰上,眉尾下壓,眉心擰起,有點煩躁地說:“睡不著。”
“吃了那麼多……當然會睡不著。”
紀逢年自言自語了一句什麼,許遼沒聽清,於是他走過去,問:“什麼?”
紀逢年靠在沙發上,嗓門大了一些,但聲音還是啞:“你吃了那麼多野韭菜,當然會睡不著。”
許遼小狗疑惑:“為什麼?”
紀逢年目光在他身上定了定,驀地笑了一下,有些戲謔地說:“野韭菜彆名起陽草,顧名思義……吃了壯陽。”
許遼狗眼圓睜:“可是你也吃了,為什麼沒事?”
“……”紀逢年沒說話,用一臉“你猜我為什麼現在也還沒睡著?”的表情看著他。
許遼傻站了一會兒,最後覺得站著說話太累,就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扒拉了一下頭發,一臉癡呆地問:“那怎麼辦?”
紀逢年的表情有了點微妙的變化,他掩飾性地摸了摸鼻頭,說:“如果你實在覺得難受,可以……”
“什麼?”許遼跟英年失聰了一樣又沒聽清,於是他把頭湊了過去,想要聽清楚他到底在說什麼。
紀逢年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腦袋,乾脆湊到他耳邊,聲線粗糲喑啞地重複了一遍:“覺得很難受的話,你可以自助一發。”
他呼吸噴出的熱氣撒在耳廓,許遼感覺癢癢的,耳上細小的絨毛都被撩了起來。再一聽他說話的內容,他的耳朵就從耳垂開始逐漸洇紅,蔓延,最後把連接著耳朵的脖子也染紅了一片。
“這麼純情?”紀逢年忍不住笑著調侃他:“平時都沒自己動過手嗎?”
許遼一言不發,嘴角動了動,欲言又止。
紀逢年就笑不出來了。
他突然反應過來這個話題的危險性。
許遼臉頰漲紅,離他太近,半側身的姿勢正好露出了臉頰上清秀的黑痣。高聳眉骨下那一雙看狗都深情的漆黑眸子不躲不避地鎖定著他,嘴角下撇,下唇微微含著上唇,露出了幾分委屈的神情。
紀逢年不由喉結滾動,吞咽了一口口水,一場大火就從心口開始燒了起來。
燒得他腦海裡警鐘長鳴,繃緊神經。
而許遼雖然臉漲得通紅,卻並不覺得這個話題有多羞恥。在紀逢年偃旗息鼓之後,他反而支楞了起來。抿著唇,眼神是一如既往的直白,還因為過分的理所當然而顯得有些無辜。
“可是我自助沒感覺。”
自助沒感覺,難道還要他幫忙?
紀逢年胡思亂想到這一點,順理成章地就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
靠。
有什麼緊繃的東西好像斷掉了。
紀逢年的腦子也短路了。
“我幫你。”
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