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接過紙張,有些緊張的道:“...診費?”
於蔓‘哈哈’一笑,覺得眼前人這對夫妻真寶,純樸的可愛。“也無需診費。快進城給你妻子抓藥吧。王老伯,就此告彆。”說完,三兩下打理好隨身攜帶物品,揚長而去 。
腰間裡無端多出的十兩紋銀,告彆一對純樸善良可愛的老夫婦。於蔓的心情是舒暢的。騎著馬兒,迎著清冽爽入心肺的的晨風,青衣婀娜,顧盼生姿。混在陸陸續續的各色打扮的人潮中,已經引來不少年輕男子的矚目,隻是她自己渾然未覺而已,依舊施施然的朝著淮陽城方向悠悠騎馬前行。
不快不慢的趕了大半天的路。看見淮陽巍峨的大門時,已經過了午時。
遙杳望去,城門巨大,色澤紅得透黑。城樓上插著幾麵紅色壤邊的旗幟,在烈日的光耀下屹立搖曳,煞是奪目。兩邊城牆似巨山一般黑壓壓的屹立,仿佛看不見邊界似得。
越行越近,她昂首看著頭頂上的兩個大字‘淮陽’,下了馬。不由低語:“真是堅固、壯觀,雄偉,磅礴啊!太有氣勢了。古人的智慧真不可小視啊”
也許是過了午時,氣溫回升,進進出出的人群並不算很多。
行人亂中有序,左進右出,左右各有一個兵大哥把守。進城的人自然的靠左走,走到戴著簡單頭盔,穿著竹編似得背心,兵大哥前晃了晃腰間的一塊木牌。每個人都自覺的自覺的掏出兩枚銅板扔在一個老舊的木頭筒子裡,‘哐當’兩聲微響過後。在兵大哥目無表情之下,安安然然的走進城內。
於蔓摸了摸腰間嶄新的木牌子,木牌子的顏色是淡淡的綠色。這是劉伯幫他準備的,這裡的人稱之為‘路引’,也就是類似身份證的東西。木牌上簡單的刻了幾個大字,還有一個類似圖騰似得標號。
輪到她時,她依樣畫葫蘆,撚起腰牌晃了晃,扔出兩文錢。近看,那個阿兵哥不過是個二十幾歲的小夥子。小夥子也許是看她麵生,又是年輕女子。眼睛一眯。履行公事般問道:“第一次進城?乾什麼的?”
於蔓的扮相一看就是典型的文人裝扮。她左右望望,自己是和身邊的百姓有些格格不入,排隊入城門的一眾人幾乎都是農人.商販.腳夫...最顯眼的是,女子算起來大概都隻有十來個,都是些歐巴桑一類歲數的老婦人。看起來,唯有她算是‘一枝獨秀’。
唉...她差點忘記了,這個時空,男女比例失衡的離譜,看樣子進城後,想不引人注意,得女扮男裝才行。
她半彎腰,施了個半禮,心念微微一動。從馬上拿出一塊早上在溪邊寫好的布幔,攤開來,白色布幔上麵寫著八個大字‘妙手回春,包治百帛
“小生隻是行醫之人,進城購些藥材,隨便走走逛逛。望大哥行個方便”這塊布幔,隻是當時在溪邊,無聊的把玩那十兩紋銀,自嘲自娛之下寫的產物。沒想到自己的無心之舉,反而成了進淮陽城的一道憑仗和理由。
“於大夫,於大夫,你走得好快...你還未收老夫診費呢”氣湍籲籲的聲音從人群中擠出來。
於蔓轉身,看著滿頭大汗,挑著兩大筐雞鴨的老夫妻,不由失笑道:“王大,王老伯,我不是說過,你妻子得的隻是小毛病,無需診費,在下也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
也許是熟人的緣故,那位硬邦邦的兵大哥嘴角露出笑意,“原來你們認識啊,王大伯這次進城住你小兒子家待幾天啊?”
王大伯熟稔的打著招呼,笑道:“馬小哥,今天又是你當值啊。晚上交班後,有空的話來找小南玩啊,我和妻主帶了兩壇自家釀的羅米酒,其中帶一壇是帶給你娘的”
一聽羅米酒三個字,喚作馬小哥的守城兵眼神一亮,忙不迭的笑道:“謝謝啊,我娘最近還叨念著你家的羅米酒呢”
果然是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
於蔓和老夫妻兩人有說有笑的進城來,在於蔓千般萬般的婉拒下,王大才收回五十文的銅板。還把家裡地址告訴了她,一再叮囑,“有空一定要來啊...”
她隻好敷衍的點頭答道:“有空路過一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