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知,姚家世代經商,子息一項單薄。傳到了姚燕春那一代,更是人才凋零,姚家女子,就剩下她一根獨苗苗了。
姚燕春生前娶了五房夫君,夫妻之間相互和睦,鸞鳳和鳴,舉案齊眉。她也給每個夫君生了個孩子,五個孩子也各相貌出眾,才智拔萃。唯一遺憾的是,世事無兩全,偏偏都是男孩子。她死前,隻留了了一道遺囑給他的兒子們。大致內容的意思既是,‘可任意挑選妻主嫁人。為了血脈的傳承,也為了延續姚家的香火。五人之中,必須有一人要招上門婿。’
但是,姚燕春大概做夢也想不到,她所留下的這道遺囑。卻成為她五個活著的的夫君,最最最頭痛和煩惱的根源。
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於蔓深切的希望,倒轉回剛睡醒的那一幕。她發誓!絕對.絕對.絕對不會發出那石破天驚,‘驚醒萬物’的尖叫聲。
可惜的是,世上沒有如果。她再如何的捶胸頓足,悔不當初,指天道誓,也是枉然。一切都已成定局,無法改變。
姚宅,易正堂。熱鬨萬分,所有可以稱之為姚家主子的人,都彙集在了一起。大家都各有所思,安靜的坐在位置上。
唯有她,是一個大大的例外。一個外人,入侵者。
披頭撒發,衣冠不整,五花大綁的跪在姚家大堂的正中央。周圍半包圍似得,坐滿一大幫她不認識的陌生人,和站滿一窩蜂的奴仆。
狼狽啊,狼狽!丟人啊,丟人!於蔓麵色尷尬的塔拉著小腦袋,像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兩世為人,相加的閱曆和經曆。都對她無任何幫助,生平第一次感到這麼的荒唐和無措。如有可能,她真希望膝蓋下光滑堅硬的花崗大理石,會突然撕裂開來一條大縫,好讓她跳進去,徹底的把她活埋。免得她在這丟人現眼的活受罪。
天呢!為什麼這裡是女尊製度的顛倒世界?!
“於大夫,你可知罪?”坐在易正堂大堂之上,有五個風華各異,氣質相貌都出色的中年男子。其中一個身穿彈花暗紋絳紅色錦服,雍容豔麗。雲鬢高髻,斜插著一支碧清玉簪。
看前麵正前方,高高坐在上,睥睨一切的華衣中年男子。無疑的,相似的麵貌。差不多的跋扈,目中無人的氣質。不愧是姚児的生父!此時此景,她又能說什麼呢?難道要讓她實話實說,解釋道,是你兒子自己不請自來,爬上我的床?怕是這蠢話說出了口,她立馬會橫著出去,被亂棍活活的打死吧?!
於蔓欲哭無淚的道:“如今說什麼都是辯駁。隻希望二爺詳細的詢問下二公子,我也很想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太陽穴隱隱作痛,脖子上也發麻。但是,她好像遺失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似得,心裡麵空蕩蕩的,咯得慌。
撲哧一響。不知是誰,忍俊不住的笑出聲來,打破了易正堂上的嚴肅而緊繃的氣場。
高坐堂上之一的中年男子,穿著一籠蘇繡月華錦衫,麵相秀美,在五人裡麵算是年紀最輕的一位。他橫了一眼自己兒子,語氣責怪的斥道:“舞兒,先回你的雨苑去。大人之間的事,小孩子家少參合。再頑皮,就罰你跪祠堂”
姚舞調皮吐了吐舌,看看了於蔓。又看了看堂上端坐的人,道:“二爹爹,我覺得她說得對。二哥現在還在祠堂裡麵跪著呢。你把二哥叫來呀,當堂對峙,不就好了”
似乎對自己的建議很滿意,他還重重的點了下頭。
姚府的五爺看了看身旁位置上,麵孔發冷的二爺。臉色一變,薄怒道“下去,小孩子多嘴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