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舞嘴巴一撇,站起來轉身就走,猶不怕死的扔下兩句“我十四歲了,不是小孩子了。二哥做的事,應該讓二哥自己去解決”
隨著姚舞氣呼呼的離去,空氣中短暫的沉默了片刻。
“二爹爹...咳咳咳...”姚熾邊咳邊在玖言的攙扶之下站了起來,吸引住了眾人的目光:“於大夫是我雪苑請來的客人,專為我醫病的大夫。至於二弟怎麼會出現在瑤蓮小築的廂房裡,
還請二爹爹私下問問姚児的說法。我的客人,還請二爹爹過幾日再追究也不遲。反正人在我霜苑裡。二爹爹,咳咳咳,熾...現在身體不適,還要煩請於大夫為我治病”說完,給站在一旁的林總管使了個眼色,朝大門走去。
林之中由一枚小小的書房小廝八年來混到四大總管之一,必有過人之處。其中一項,察顏觀色,自是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境界。姚府四大總管,各自為政,侍候的永遠隻有一個主子。
早在姚熾話說到一半之前,他已無聲息的,利索的解了於蔓身上的繩索。姚熾一走,他也扶著膝蓋酸痛的於蔓跟了上去。
“你”二爺登的站起來,偏偏說了一個‘你‘字外,就不曉得說些什麼適合的話來阻止姚熾的一意獨行。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四人揚長而去,怒的差點兒背過氣。
五人之中,一穿淺藍色絲綢罩衣的清俊的男子施施然的站了起來,述說道:“一個半月前,為了解決蘭國運來的那幾批貨物,熾兒一路快馬加鞭從京都趕來淮陽城。誰知半路突然發病,常吃的藥丸也忘了備份。多虧當時路過的於大夫巧施妙手,救了我兒子一命。昨夜的事情你們大概也類之一二,我就不多贅言了。”他停了停,清冷的眸子掃視了周圍一圈,繼續道:“二哥,午時,在瑤蓮小築,當時的情況,你也是在場的。雖然是兩人是共在一床。但是窗戶大開,被褥整潔。兩人衣裳也各得體,不像是有苟且之事。希望二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要一再追究了。兒孫隻有兒孫福,妻主留下的遺言,也說了。孩子們的婚姻大事可任意挑選自己的伴侶。四弟言儘於此,就不多言了”說完,示了示身,從容離去。
姚家四爺袁少卿果然不是省油的燈。一番話說的合情合理,有軟有贏。
坐在堂上第一位子的姚家大爺金絲竹,望著老四直挺的背影,眼神閃過一絲玩味。站起身,巡視了一圈,對著堂下的仆從道:“今天的事情,就像四爺前麵說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後誰也不可再提。醜話說在前頭,如果誰多嘴多舌,在外胡言亂語。被我知道的話,休怪我翻臉無情不認人。爾等聽明白了麼?”最後一句話,他說的寒氣森森,目光如刺。
眾人大多數都是姚府的老人了,麵色且都一肅。異口同聲的道:“聽明白了”
大爺點點頭,揮手道:“都散去吧,該乾什麼的就乾什麼去”
等易正堂內人都走光了,二爺拍的一記坐在他身邊的位置上,憤懣的道:“大哥就如此怕袁少卿的那一對父子?紙是保不住火的,以後讓我們姚児怎麼嫁人呢?”
金絲竹笑了笑,道:“紅月,稍安勿躁。這麼多年了。你的性子怎麼還是老樣子啊。少卿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是冷性子。今天要不是為了他兒子的身子骨著想,怕也是不會一下子說那麼多的話。薑大夫的事情,你大概也知道了吧?”見他不甘願的點點頭,歎了一口氣,繼續道:“熾兒這孩子也是命苦,自小就體弱多病。近幾年,又為了我們姚家,勞心勞力。我們這些做父輩的人,都已老了。孩子們的事情,就讓孩子們自己解決吧。”
“大哥”蘇紅月紅了眼眶,“姚児今年都已十八歲了。今兒個又出了這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意思。那孩子是死性子,認準的事情,十頭牛都牽不會來。求大哥做主,幫弟弟一回吧。這幾年啊,我的心思也淡了。什麼門當戶對,大富大貴都是虛的。隻要對方人品好,性格好,是好好過日子的人就行了。姚児怕是十分中意那於大夫,不然今兒的事也不會發展到這一步”
金絲竹搖了搖頭,笑道:“你啊,越活越糊塗了。我們兄弟兩共事多年,你的意思我怎麼會不知道呢。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也知道姚児是死性子,我看那個小郎中,必是令郎手中之物。”
蘇紅月聽他這麼一說,眼睛彎成了月亮型,問道:“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姚児算是有目標了,你的一塊心病很快就會沒了。可我的翼兒,今年都滿二十了。怎麼就不讓人省心呢,我們啊,想法不都一樣。我們姚家嫁子的話,什麼沒有,就是嫁妝最多。唉...燕春大概也是這麼想的吧,所以才留下讓我們頭痛的那道遺書...”金絲竹似是有些乏了,道“我回鳳樓歇息去了。姚児這次也太沒分寸,讓他在祠堂好好地閉門思過,不準送吃的。三天後放出來吧”
“三天,不準送吃的?我的姚児豈不要餓死了,大哥——咦?大哥人呢?”等他反應過了,已沒了金絲竹的影子。易正堂就孤零零的剩下他一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