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了?腦子被搶打過了?!昨晚還對她冷言冷語,她一覺醒來,清絕對她的態度怎麼一下子又變了顏色?於蔓驚疑不定的走上前,接過他繳乾過的洗麵濕巾。
“你和他的話,我住在隔壁都聽到了。真有一生一世一雙人麼?”
於蔓的左手一抖,一個沒抓牢。眼看要掉地,一隻修長,形式鋼琴家般優雅的漂亮五指,輕輕鬆鬆的接住了下墜的濕巾。她麵色複雜的望著他唇角邊彎起的笑痕,想起了這個男人一身的武藝修為,已經升級到了辟穀狀態。怕是姚児和龍翱兩人加起來,也打不過他一人吧?!這個人也是唯一知道她底細的人,他們兩人命運相鋪相成,逆天而依。
於蔓閉眼,任由他用微溫濕漉的厚絨布巾,輕緩的近似溫柔的力度擦拭著她的臉麵。“我以前生活過的世界,和這裡完全不一樣”直到他的手離開她的臉,她才睜開眼瞼。聲音輕的似在歎息,“那裡的婚姻律法,是一妻一夫製。婚姻自主,結了婚,感情不和也可以離婚。離婚了,男婚女嫁各隨意。那裡科技發達,用電話,手機,網絡,千裡之外也可以傳音。交通四方八達,有各種各樣交通工具。節假日時期,你可以隨意的搭上飛機,去任何一個想去的國家遊玩。日常的生活水平更是便捷。自來水龍頭一開,水流源源不絕。洗衣服不用手洗,洗衣機裡一扔,開了電源就可以了。也無需用木頭枝葉燒火。天然氣開關一扭,火就會冒出來。天冷了有暖氣。天熱了,有空調...嗬嗬”於蔓突然發笑,隻是臉上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我是怎麼了,說了那麼的多。我以為自己忘記了那世界裡一切,因為在那個世界,我已經是個不存在的人了。再多的懷念也是妄想...”
她的眼無焦距的越過清絕。望向緊閉的窗欞,金色的陽光透過剔薄的竹篾紙糊的窗戶,映著外麵枝葉搖曳出的剪影。於蔓語氣空濛的道:“絕,你知道麼。我來這裡兩年零兩個月了,但是偶爾還是分不清自己是在夢境外,還是在夢境裡。自己是否是真實的存在著?”
“不要胡思亂想了”清絕攥住她的左手,清風似地嗓音帶著波動,“你是存在的,我也是和你一樣存在的,我們都還活著。你忘了你的安兒麼?他還在京城內等著你去接他。”
“安兒...”於蔓眼睫毛振動,恍然回神。“對,我還有安兒。還有姚児,龍翱...”她濕潤的眼眸抬起,望著他雪蓮般清雅的麵容,含淚微笑道:“...還有你,在我身邊陪著我。那個世界的於嵐是不存在了,但是這個世界的於蔓還活著”
清絕嘴角彎起,宣誓般道“我永遠不會放開你的手”
“恩”她應了一聲。眼睛凝睇著兩人交握的雙手,答道:“我也是,此心不悔”
澄澈的眼染上笑意,清風似地嗓音夾著歡悅“師父的骨灰我暫且安放在這裡的一座小寺廟裡,我陪你去景國。等我們回來時,再取師父的骨灰。到時候,你陪我去一次白馬寺如何?”
“當然”於蔓一口答應,眼神晶亮的反問“將你師父送回了白馬寺,到時候你陪我去一次皇宮。我帶你去見我的安兒。可好?”
“當然”清絕也一口答應。“你的安兒也是我的安兒,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