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把方唯一拖到一邊兒,“我說,怎麼樣,事情順利麼?”
方唯一能怎麼說,老子嚇得衝進衛生間,剩下的事兒老板都自己解決了?
那不能,他要命,也要臉。
“很順利。”方唯一遠遠望了鄭耀一眼,卻發現那人正倚著汽車打電話,目光卻定定的瞧著自己。
“那成。”老五點頭,“沒什麼事兒的話,你回去歇歇。抽空我帶你去轉場子,正好,最近又收購了兩盤好地兒。”
“好。”方唯一想走,轉了個圈兒又站定了,他猛地想起來自己現在要車沒車,要房沒房,混的好像天橋底下貼膜兒的。
見他不走,老五又笑,“怎麼了?還舍不得這兒……”
“過來。”鄭耀看他。
“哦,是舍不得老板啊。”老五恍然大悟。
方唯一冷笑一聲,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然後屁顛屁顛去鄭耀那裡了。
鄭耀把手掛在他腰上,順著往下摸去,方唯一愣了神,正要張嘴,屁股兜裡就插進了一張卡片。
“待會你開我的車回去。”
方唯一頭皮發炸,“不用了,耀哥,我打車回去就行。”
“那,我開車送你回去。”
方唯一瞧著他認真的神情,開口,“耀哥——”
鄭耀拍拍他肩膀,“既然是兄弟,就沒什麼客氣的。”
“不是,耀哥,咱得跟著去做筆錄——”
“……”
“他們去了,我晚一點會去的,這事兒你不用管了。”說這話時,鄭耀眼中藏著笑,烏黑的眼珠好像能穿透人心。
方唯一岔開眼神,從他手裡接過車鑰匙。是一輛黑色的保時捷,剛出沒多久的新款。
但凡是個男人,對車都有點情懷。前段時間他正想把自己工資卡拿出來買輛車,然後厚著臉皮回家蹭吃蹭喝,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計劃泡了湯,車卻先拿到了手中。
路過銀行的時候,查了工資卡,鄭耀倒不算小氣,十萬整,夠開銷,卻又不縱容揮霍。
老五打電話叫他去轉場子的時候,方唯一剛找到一套滿意的房子,於是當時就敲定,付了房東半年的租金,並且收拾利落出了門。
鄭耀手底下,房產、公司、酒吧、夜店、KTV、酒店、高爾夫、馬場、主題遊樂園數不勝數,甚至還以個人名義買了兩套酒莊,國內國外墊好了底子。
大家都知道錢是好東西,可沒人能算清他到底占有了多少財富。
八十年代,鄭東靠著猛然刮起的東風,把外國人那一套玩意兒玩了個遍,社會緊繃著的神經驟然放鬆,隨之而來就是膨脹的自由,既然賺了錢,自然就擋了彆人的財路。而近些年,自從鄭耀接手了光耀娛樂,便不斷地在後頭填補當年挖下的巨坑,為鄭東還債,不論是人情債、錢權債,還是爛七八糟的黑鍋債。
久而久之,他身上背的鍋,夠開個鍋貼店。
“隻管離最近的,我負責的就幾個主要的娛樂場所,其他的,沒什麼必要,平時有人運營和管理,”老五說道,“我們的娛樂場所,拿得上台麵,也絕對都是乾淨錢。”
想了想,老五又補充道,“我們老板最是愛崗敬業、遵紀守法了。”
方唯一仔細聽著,見老五把車拐進了後頭車庫。打下手的一瞧見老五,立馬就親親熱熱的喊了聲,“五哥好。”
“叫你們老板出來接客了。”
“哎喲,五哥,我們老板接不接客您還不知道?”
老五作勢要踹他,抬起腳又收了回來,可不是瞥見前頭那乾練的人物了麼,“喲,來了。”
沈凡在前頭帶路,罵道,“就你嘴貧,縫上你那棉褲腰,彆把七爺帶壞了。”說著又看向方唯一,“這位就是七爺吧,你好,我叫沈凡。”
“你好。”方唯一瞧著他們一見麵都熱絡歡喜的樣子,心裡也覺得挺快活。
“剛見著人,就他娘的見異思遷啊。”老五攬著他肩膀,鬨嚷嚷起來。
“去你的。”沈凡眼鏡片底下反射出一小塊光影,把他們引進大廳,整個度假酒店除了規模驚人,設施非常人性化以外,後頭還帶了數張超級豪華的遊泳池。
“現在不開放,老板說再讓弄個溫泉擺著。”
轉了一圈,方唯一心說,好嘛,原來自己前二十年花的錢全都讓鄭耀賺了。
沈凡是個明白人,他直說,“彆看這麼些東西賺錢快,那都是耀哥一點一點砸錢積累來的。”
話說的籠統,方唯一沒琢磨透他的意思,老五就笑著岔開話題,讓他記下方唯一的聯係方式,“以後有事找我不在,找老七也一樣。”
轉場子,除了熟悉運作底盤,說白了還有一個作用,就是把方唯一光明正大擺上台麵,這是老板跟前兒的人,萬一跑腿辦事,走路長眼彆撞了閻王老板。
把幾個大場子溜了那麼一遭,老五又帶他去夜店。這家店規模在國內,絕對可以排的上名號。
但凡你想玩的想找的,在這裡,絕對沒有找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