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唯一走過去,站在他麵前。
“耀哥”兩字沒吐出來,鄭耀突然伸手,拽住他衣領往自己跟前一拉。
方唯一毫無防備的歪了身子,猛地湊近他好看的麵龐,咫尺之間,全是鄭耀煙火繚繞的呼吸,那麼滾燙。
方唯一的臉‘轟’的一下,漲成了西紅柿。他無聲的張了張口,腦袋上卻突然罩下來一張頭盔。
鬆開他,鄭耀笑,“上車。”
方唯一愣著神兒點頭,頭盔底下的臉,儘是尷尬。跨坐在鄭耀身後,他臉上熱度還沒消,一雙手也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
鄭耀嘴角一彎,突然踩了油門,又猛地刹車。
方唯一整個人都撲在他背上,借著慣性,手臂抱在他腰上。還是剛健結實的腰肌,帶著男人雄厚的安全感。
“忘了說,”鄭耀聲音裡帶著戲謔的意味,“抱緊。”
瘋狂飆起來的機車,迎著夜風,讓男人的荷爾蒙開始興奮起來。鄭耀的襯衣被風胡亂吹起來,方唯一不可避免的能觸摸到他小腹上堅硬的肌理。
他想抽手,機車的速度又肆無忌憚。
方唯一抬起臉來,本想喊他減速,這才發現鄭耀沒戴頭盔。他把腦袋從鄭耀肩膀伸過去,彆扭道,“你怎麼不戴頭盔?”
鄭耀扭頭,望著一顆圓滾滾,黑黢黢的頭盔,笑起來,“聽不清。”
風聲很大,方唯一單手抱住他的腰,掀了透明罩,“我說你戴上頭盔。”
鄭耀直著脊背,望著前方,不說話。
方唯一喊急了,抬手解了帶子,扒開頭盔,伸長了脖子朝他耳邊吼道,“我說你戴上頭盔。”
鄭耀突然擰了臉,冰冷的臉頰擦過他嘴唇,“聽見了,聽見了,那麼大聲作什麼…”
“操。”
方唯一迅速的收回自己的腦袋和脖子,氣不忿兒的把頭盔卡在腦袋上,低聲罵道,“□□姥姥的鄭耀,說話回頭不能先提個醒麼?”
鄭耀好似沒有察覺,一陣刹車停在路邊,誑的他又是一個凶狠野蠻的擁抱。
“嗯?剛才說什麼……”
“沒,”方唯一做出狗腿子最標準的回答,“耀哥,戴上頭盔比較安全。”
鄭耀斜睨他一眼,淡淡的笑了。
倆人騎著機車玩得很瘋,方唯一笑的吞了不少風,他極少玩這麼要命的遊戲,以前家裡看的緊,發小擱一塊,又一個個被葉敬逼著學習;如今撞上鄭耀,才發現之前那些快活日子,幾乎都淡出鳥來。他扶著鄭耀的肩膀,從後座上站起來,大風從耳邊呼嘯著,肆無忌憚的刮過,割的臉頰和手臂有一絲麻木。
這樣的生活,刺激,自由,無法無天,簡直讓他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膚都叫囂著暢快!
鄭耀把控著車子,笑著減緩了速度。
相比方唯一,他鄭耀不在乎死活,也什麼都敢碰。隻不過,手底下太多人把他供奉起來,久而久之,他自己更懶得走下神壇。難得跟前兒多了隻鳥兒,把心裡空蕩蕩的寂寞都驅逐乾淨了。所以,他心甘情願提著鳥籠,帶他的小鳥出門遛彎兒。
玩夠了,瘋夠了,鄭耀送他回去。一個漂移,機車橫在樓下。手下人聰明,不用多囑咐,汽車已經穩當停在車庫了。
方唯一扳著他的肩膀,從機車上下來,想說話,開口先是一個甜甜的笑,笑的花枝亂顫。
“你笑什麼?”鄭耀揪過他來,給他摘了頭盔。大手在他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
“你彆動不動就打人,”方唯一叫叫嚷嚷,扯皮道,“幸虧我這個作小弟的寬宏大量。”
鄭耀也忍不住笑了,“行了,臭小子,上去吧。”
“誒,誰啊,就臭小子?”方唯一身子一彎,又一屁股側坐在機車上,拿手肘倒他,“耀哥你多大了?”
鄭耀完全一副皮糙肉厚的笑模樣兒,“比你大那麼幾歲。”
“你知道我多大了麼?就比我大幾歲。”方唯一擠兌他,“怎麼還有人說謊跟喘氣一樣大方?臉不紅心不跳。”
“你怎麼知道我心不跳?”鄭耀反問,“你摸了?”
方唯一又想起來剛才那檔子事兒,憋屈的瞪他,眼珠子似要在他背上剜個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