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山(一) “念真啊,勿要衝動”……(2 / 2)

肆虐刀鋒 靡小初 3983 字 2024-03-26

“這一鞭,是教訓你對前輩出言不遜!”陳瑞雲遙視著他說。

葉昭輝臉上被抽得皮開肉綻,他捂住血流不止的傷口,厲聲道:“放箭!”

林間的弩手聽令,忙不迭地上弦發箭。陳瑞雲卷起一條木棍,向弩手丟去。炮弩沉重,被鎖定的弩手隻好棄械而逃。隨著弩 | 箭落下,不多時水榭內炮火紛飛。池百瑛受了傷,昏迷不醒,文野恐他再添新傷,準備帶他先走。

“今日誰都彆想走!”葉昭輝奪過弟子的炮弩,對準文野。

梅念真眼尖,瞧見了這一幕:“文右使,小心——”她反握短刀,奮力擲出,短刀飛速旋轉,堪堪打偏刺向文野的弩 | 箭。

在梅念真揀回短刀時,葉昭輝早已上好弦,因著他灌入內力,弩 | 箭不住顫抖。

咻——

箭的速度很快,淩空擦出火花,帶著不可阻擋之勢朝三人飛來。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把大刀轟然砸下。弩 | 箭斜釘入水中,發出巨響,在炮火激起的浪雨中,梅念真逐漸瞧清了那把刀:刀刃鋥亮,刀身漆黑,刀柄尾部是一個圓環,上麵墜著根緋紅色的短繩以及一顆秀氣的金珠。

一人撐在刀把上,回頭對梅念真挑眉一笑,道:“姑娘你沒事吧?”

這人長得清秀,卻帶著一股子痞氣。梅念真也朝他笑:“無礙,多謝足下相救。”

徐清拔出那把刀,單手提著,破開浪雨,砍向葉昭輝。葉昭輝側身躲過,他用帶鋼爪的左手握住刀柄,說:“是把好刀,有名兒嗎?”

“不曾給它取名。”徐清翻轉手腕,刀刃對著葉昭輝直砍,“但是師兄們都叫它斷山!”

葉昭輝擦著地麵後退,徐清不給他逃的機會,手握斷山刀追來。葉昭輝右手持劍擋住一擊,鋼爪朝徐清脖子抓去。徐清閃身,卻還是被利爪刮傷,他振臂抬刀,就葉昭輝左臂砍去。

若這一刀砍下,葉昭輝的左手必然不保。他深知這點,卻因徐清內力壓製躲閃不開。在葉昭輝左臂要被卸下時,一個火紅的身影躍下,輕巧地將他救下。

一列白衣人抗著轎子停在兩人麵前,青瑣掀開鬥笠下的白紗,趾高氣揚地對葉昭輝說:“還不叫你的人放下弓 | 弩,免得傷了我家聖女!”

“聖女……”文野愣怔。

那火紅身影站定,將雙劍插入後背的劍鞘中,她說:“徐少俠,彆來無恙啊。”

弩 | 箭本就所剩無幾,再戰下去不過自討苦吃,葉昭輝不得不招呼弟子們放下武器。其餘人發現這邊的情形有變化,也收好武器。

方才救下文野二人的那名青年拍了拍徐清的肩,道:“下回你要再丟了斷山,我可不幫你撿了啊。”

徐清接過他青年遞來的刀鞘,向幾人介紹:“他是我師兄,照玉。”

楊若琅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照玉,新奇地說:“久仰‘鍛七郎’大名,幸會幸會!”他與照玉客套了好一會兒,梅念真越發好奇,她問:“他不是叫照玉嗎,怎麼又叫鍛七郎?”

“你有所不知。”楊若琅道,“‘鍛七郎’是他在江湖上的名號,他在家中排行第七,擅長鍛造兵器,因此得了個鍛七郎的稱呼。”他話鋒一轉,對徐清說,“徐兄刀法了得,又與七郎相識,想必也是斂輝閣門下的吧,不知徐兄在斂輝閣中有無名號?”

徐清誠實地說:“我不過一無名小卒,還不足以被封稱號。”

另一邊,隱月宮弟子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那紅衣女子發話:“我落珮堂向來不愛動刀動槍。幾位既然來了,不妨去院裡坐下來好好談談,化乾戈為玉帛,這樣對大家都好。”

話是對眾人說的,目光卻停在陳瑞雲身上。這女子生了一雙含情眼,說話時眼波流轉,風情萬種,手脖子、腳脖子上各掛著一串沒有響聲的鈴鐺。

陳瑞雲眉目凜冽,冷冷地說:“有什麼事在這也可以說清楚。”

“你總是曲解我的良苦用心。”陳寶慧踱到陳瑞雲麵前,緩緩道,“姐姐,這就是你的不對了。”

“聖女,不可啊!”文野慌張地說,“二位是親生姊妹,又是我落珮堂的聖女,身為右使,我實在不忍看到你們骨肉相殘……”

“我不過想與姐姐坐下來喝杯熱茶,文右使何以出言不遜,挑撥我們姊妹倆?”陳寶慧抬手招來青瑣,“堂主受傷了,帶他與右使下去休息。”

陳寶慧上了轎,趴在轎沿上說:“走吧,鄙派左使已經在院子裡候著了,可不能叫他久等。”

文野彆無他法,隻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