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懷春時(一) 過來,我教你。……(1 / 2)

誤我春時 一枝春山 5115 字 8個月前

發小要登台唱戲,邀她去青玉樓捧場,她要了兩張票。

發小戲謔的看著她,“有情況?”

“沒有,”葉青梧矢口否認,“是一個從燕北來的長輩,她也喜歡聽戲。”

發小聽了,也沒多問,立馬又給了她一張票。

傍晚謝槲洲約她去看花燈,她說起了這件事。

“你還記得四年前我的那個朋友嗎?”

“朋友?”他有些不記得了。

“就是在青玉樓唱戲的那個朋友。”

經她提醒,他想了起來。四年前若不是她這位朋友,在戲樓,他也見不到她。

“她給了我兩張票,恰好你也喜歡聽戲,不若我們一起。算我還你旗袍之情。”

杏林鎮的那套旗袍,是他買的單。

她滿懷期待地看著他,希望他能同意。

四年前他們沒能坐下再看一場戲,四年後她想圓一場夢。

“好。”

他從她手中抽過多餘的一張票,也抽走了她的遺憾。

“你記得明晚七點半來接我。”告彆時她說。

“我記得的,不會忘。”

“那就好。”她笑著向他揮了揮手,走進了夜色裡。

看戲前發生了個小插曲,謝公邀他們去山腰彆墅吃飯,謝槲洲提前來接她。

她今日化了淡妝,穿一身藍青色長裙,黝黑的長發披在身後,處處透露出溫柔,叫謝槲洲想起了四年前戲樓相見。

那時候她才十八歲,長發梳成馬尾,在腦後晃呀晃呀,薑黃色的衛衣、臧藍色的牛仔褲,滿是學生氣。

她,長大了。

“在想什麼。”她側頭看他。

“在想,青梧長大了,”他頓了一下,“四年前還是個唧唧喳喳的小姑娘,今日一瞧,卻是個大姑娘了。”

她的注意力卻不在長沒長大上,而在:“我那時圍在你身邊說話,你可曾煩我?”

也不知那時怎麼就有勇氣,圍著他一直說話。可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從未煩過。”

她的出現,是他在燕北等了許多年的夢寐以求。

車子啟動了,他專心開車,她在忙雜誌社的稿子。她是主編,所有的稿子都需要她親自審核一遍。

一路上他們隻偶爾說幾句話,很快就到了山腰彆墅。

她先下車進彆墅,他去停車。

彆墅是中西合璧的風格,她姑父設計的,不過謝公不怎麼喜歡,說這種風格倒土不洋。但他沒當眾說過,隻私下在她麵前吐槽。

老話說的不錯,人越老,心性越小。

正廳裡,謝公和謝言熙在下象棋,葉蘭徽和周眉在說話,獨她姑父一人在看書,沒看見謝言玉夫婦,也沒看見圓圓,想來是他們把圓圓也帶出國了。

這樣的場麵很溫馨,葉青梧不忍打破,便悄悄的坐在葉蘭徽旁邊,靜靜地聽她們說話。

她們聊的八卦,都是嶂溪一些富人家裡找小三的事。葉蘭徽邊說,還要邊帶上謝言熙的名字。若他敢出軌,她非打斷他腿不可。

葉青梧在心裡為謝言熙捏了把汗的同時,也默默支持了姑姑一波。

出軌不一定是男人的錯,但一定和男人逃不掉關係,更甚至,男人才是更多的過錯方。

率先發現她的是姑父。他正把書放下,就看到了她。起初還以為是幻覺,定睛一看,沒有消失,不是幻覺,笑道:“你這丫頭,走路沒聲呀!什麼時候來的。”

他一說話,安靜被打破,葉蘭徽回頭,一看這小丫頭正對著自己笑。

“姑姑,我支持你打斷謝言熙的腿。”

葉蘭徽老臉一紅,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謝言熙忙嚷嚷道:“什麼打斷我腿?葉青梧,你少在這裡給我挑撥離間,信不信我打你一頓。”

“打我?你大膽。”

他們拌嘴沒人勸,也沒人做和事老,都笑盈盈的看著。這是她們兄妹對愛表達的獨特方式,從小如此。見不到會想,見到了會拌嘴。他們都習以為常了。

打斷他們說話的是謝公。

他問:“槲洲呢?還沒來?”

“來了。去停車了。”葉青梧說。

“你和他一起來的?”姑姑問。

她本想說是,可對上姑姑的目光,她突然不敢說實話,“我來時,他也到。”

怕姑姑多問,她岔開了話題,說著說著,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謝公和謝言熙的對決上。

謝言熙自小學象棋,也得過幾次大獎,但他的棋力在謝公麵前還是弱了些,被謝公“將軍”。

對決輸了後,謝言熙哀嚎道:“不來了,不來了,從起床下到現在,我一局都沒贏過。”

“你多和老頭子下下你就能贏了,彆氣餒嘛!”謝公安慰他。

“沒力氣了,讓青梧陪您下。”謝言熙毫不猶豫將她推了出去。

她偷偷瞪了他一眼。

在謝家,沒人願意和謝公下棋,因為下不過,下著沒意思。

“青梧……”謝公眼巴巴地看著她,叫她說不出拒絕的話,隻能硬著頭皮上。

她的棋藝和謝言熙不相上下,但因為她是女娃的緣故,謝公對她多有留情,讓她多撐了一會兒。

謝公叫她再來,她不想下了,想叫謝言熙頂上,可他跑到周眉身邊坐著,與她們說話,很是歡喜,她於心不忍。

要不叫姑父,可他看書看的好認真,她不好意思打擾。

這可怎麼辦?

就在她想直接與謝公說她不想下的那一瞬間,謝槲洲走了進來。

他逆著光,如同天神降臨,要普度眾生。

但這裡需要被普渡的眾生隻有她。

她毫不猶豫的將他推了出來,一如謝言熙毫不猶豫推出她,“爺爺,叔叔來了,你要不和他來一局,我都沒見過你們下棋。”

“好啊!”謝公來了興趣,轉頭對謝槲洲說,“來,下一局。”

他也沒拒絕,走了過來。

她當即讓位,又坐到一旁默默觀戰。

“咱們應當沒對弈過?”謝公邊擺弄棋邊說。

“對,這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