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是不是腦子有問題?(1 / 2)

等他醒來時,世界的時間又變了。

黎明下,倚著樹的少女揉了揉眼眶,你漫步走到他的身邊。

“我做了一個有你的夢哦。”你說道,又打了個哈欠,牽著他走,“現在是第二天了…我們走吧。”

還沒有睡醒啊…

多托雷看著你的樣子,隻得輕輕搖搖頭。

走到第二扇門時,你停住了腳步。

那藤蔓環繞的門扉半虛掩著,從中溢出了點點光亮,像剛有人進去了似的,地上還有粘著水漬的腳印。

不太對。你想怎麼有人會來到這扇門呢?

你是修女,同時也是守護亡靈世界的清道夫。規則向來是不允許被人打破,或者是篡改的。這是你需要捍衛,以及奉獻靈魂去保護的存在。

警惕性的站在門口,你不合時宜的看了眼身後的博士。

他正望著門上結的一顆果子,察覺到你的視線,他動作微頓:“怎麼了?我隻是在想這果子能不能吃。”

你麻利的把那果子扯了下來,思索了下放到他手裡,隨後又拽了拽他的衣擺:“好了——進去。”

手握著那顆紅豔豔,宛若蘋果的果子,博士進入了第二扇門。

這次的景色變得並不突然,也沒有什麼失去意識再醒來的操作。他意識到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未曾改變,身後的那扇進入的門都在。

這門顯得和“屋內”的場景截然不同。

極致冰冷的透明玻璃房,器具、紙張、冷光燈,耳畔人類驚恐餓嗚咽聲——再對上那實驗體恐懼的眼神。

多托雷了然的點點頭,帶著笑意,自言自語了下:“好吧,看來我得先解決……你?”

信手拾起一旁粘著血的刀子,一步一步,他處理著實驗體的每一部分,直到…

“很血腥…不打算解釋一下,你為什麼在我的實驗室嗎?”

緩慢的女聲纏綿入耳,這人的影子飄飄然的落在腳邊,出現的太過突兀,多托雷看向你時,你已經沒忍住皺眉打量起了自己可憐的實驗體。

“他的受試性還挺高的…不過你為什麼都不給他打麻醉?”

你看上去實在是太累了,眼底帶著濃重的青黑,像是剛剛洗完澡一樣,長發還在滴水。比記憶中,多托雷見過你的每一次都要疲憊。

“不休息一下?”他處理著手上的東西,一一回答你的問題,“麻醉可能會影響實驗結果,至於為什麼在你的實驗室…當然是來找你的。”

他一臉“你不會介意我動了你的玩具吧”的表情,搞得你忍不住幽怨的看了他好久,有些氣憤的說道:“搞定潘塔羅涅開經費的事交給你了,我不喜歡和這些沒意思的資本家搞唇戰。”

語氣自然、親昵。

多托雷從你身上發現了很熟悉的東西,那是他的傲慢。

是這扇門後的夢裡,你與他一起離開了教令院嗎?生活的太久,你都變得像他了。

不得不說…這樣稍微點可愛了。

你不知道男人的心裡活動,在旁邊默默圍觀,隻是當親愛的丈夫不小心把實驗體的大動脈給搞破時,你看著他避閃不及…被噴了一臉血。

實驗體終於流血身亡了,他的器官永遠活在了小玻璃器皿裡…

多托雷懊惱的擦了下臉上的血,莫名乖巧的一聲:“啊…抱歉。”

看你的眼神比他切出來的年輕切片還溫柔,讓你覺得有點毛骨悚然,他很不對勁。

介於今天的事情確實不太正常,幾個毛頭小子切片們掐了一架,你覺得可能是出了什麼不太妙的bug,還是快點逃走會比較好。

“…記得拖地…”你動了動嘴唇,“…我今天去找alpha睡覺,你不用來找我了。”

拋下這句話後,你轉頭離開了自己的實驗室,臨走前還停了下,順走了桌上紅豔豔的蘋果,本著不乾不淨吃了沒病的原則咬上了一口。

蘋果應該很好吃,多托雷看見你的步伐輕盈了點,鞋子落在地麵反饋出的聲響都變得愉悅了起來。

…嗯,不過,找alpha去了?

*

夜色降臨時,一切理應和平時相同。隻是不知怎麼得,實驗室裡的丈夫數量從一變為了二。

反正你打算熬夜搞實驗,本質上而言,隻要他們不打擾你。你是絕對無所謂的。

隻是…

“哈,你在開玩笑?”alpha奇怪的看著本體,手中還抓著你剛給他衝的咖啡,“失憶了?你自己的妻子還要問我她的問題?”

你忍不住的也喝上一口咖啡,向這半邊看過來。

從今天開始本體就很不對勁啊…

終於忍不住,你走了過來,一把將他拉走。

相處太久,你與多托雷們隻需要一個眼神就能理解對方的想法。

“快點回來。”alpha煩躁的抓抓自己的頭發,隨手拿過自己的白色西裝外套,他將衣服披在你肩頭,“彆忘記,你今天可是陪我的。敢出去了不回來,明天拿你做實驗。”

你抓著身旁的多托雷,無奈一聲:“知道了。”

走到實驗室的拐角處,你才停了下來,皺起了眉:“說說發生了什麼吧?是又對自己做了什麼麼?不好好回答,隻能拉你去體檢了哦。”

“我們的威脅方式,你並不適用。”保持沉默笑容的多托雷總算開口,他重新拉了拉你身上的那件外套,“嗯…我說我在做夢的話,你大概不會相信。”

“?”

“走吧,體檢。”你也煩躁的扶額。

他啞然失笑,一把拉住了你:“沒事。就是有點想你了,今天陪我吧。”

“……啊?”

彆告訴你,他今天整這麼多出,就是為了整alpha心態,好來把他的老婆拐走?

“原來你也會吃醋…?”你狐疑的踮起腳,去摸他的額頭,“體溫正常。如果我沒有眼瞎,或者被篡改記憶,我認為你的確是多托雷,也就是本體。據我所知…omega還在…須彌?”

原來是這個時間段嗎。

多托雷點點頭:“與自己和解總是這麼困難,不是麼?上次alpha越過我與九席交易的事情,可還沒有………”

“等一下,那已經是六個月零七天前的事情了。”你打斷他,“親愛的多托雷先生,欺負年齡尚小,不懂規矩的自己很有意思嗎?”

那次是你求情的。

可憐的alpha差點被解決掉了。

多托雷們之間關係都很差勁,其他幾個比較瘋的切片不大喊“快點死”已經是太陽從西邊出來的事情了。

至於切片alpha,算是最早期的幾個切片之一了。他的年齡不算太大,甚至差兩歲才滿十八。

因為切片的特殊性,他一直以來都保持著這副樣子,包括性格與心智。你承認相比起其他的切片,alpha傲嬌又嘴硬,還很欠揍。

但是年齡小的多托雷真的很可愛就是啦。

不管是平時,還是在床…

多托雷抓著你的手吻了下:“做錯了事情就是要懲罰的,不然不會長記性的。”

“……”你不太愉悅的皺起眉,被他扣住手腕心情莫名不佳。

“嗯?”

“…知道了,你不會銷毀他吧?”

“很喜歡他麼?”

“…廢話,畢竟他和以前的你一模一樣。”

他的笑戛然而止,半晌,忽的低頭湊到你耳邊,輕聲問了:“在想過去的事?”

“嗯…”應聲,你說,“從我們來到至冬後,好像都過去很久了。”

談及以前的事情,你內心就總是五味雜陳。所有的事件串聯起來就像是一場鬨劇。

說起來…你有點記不清了。

隻記得某場實驗失敗後,他被故鄉所拋棄,驅逐,最後遇見了至冬的來客。

你陪伴著他一起離開了智慧的國度。

多托雷順了順你的長發:“回去吧。alpha脾氣不好,過會要著急了。”

“你還知道自己脾氣不好啊…”你幽幽的說,不自覺的撒嬌,“那是不是該給我道個歉?”

“抱歉。”青年從善如流的擁你入懷。

還是有點奇怪。今天的多托雷實在太乖了。

但是總歸還是乖點讓人舒心吧…雖然根據你的經驗,他每次這樣,都是因為發生了點事情。

回去的路上,你還是說了:“有事情一定要和我說。如果你再欺騙我的話,我就要和你的切片們造反了哦。”

“親愛的丈夫,你也不想自己完美的大腦變得呆呆傻傻的吧?”你戳戳他。

對於每一個多托雷而言,他們的自戀是貨真價實的。彆的人可能欣賞自己的臉。他們欣賞的是自己長得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彆的大腦。

“嗯…這樣的威脅更有用。”他不合時宜的突然說。

…很好。

你內心麻木。多托雷,你的丈夫,一個雙商占領人類高地的男性。你懷疑他真的搞實驗把自己的腦子搞出問題了。

要不要給omega傳點消息什麼的。你想想你自己一個人大概搞不定狡猾的本體先生。

狡猾的本體先生在玻璃門的實驗室前又親了匿口,才看著你進去了。

全部圍觀一切的alpha臉黑的的看著一切。

你已經腦補了接下來雞飛狗跳的一切。不出你的意外,當晚的alpha硬是把你晾在一邊,看著他的試管一晚上都不帶理睬你。

覺得自己像望夫石。

你坐在實驗室一角的沙發上哭笑不得,最後頭一栽向後睡著了。

不過的確…

熬夜熬的太猛,白天就容易睡死。

丈夫們的“貼心”莫過於此。

不用看監控,你就知道,肯定有好幾個多托雷路過了這裡。他們猜都不猜就知道alpha又發脾氣了。

你醒來時,身上的毯子蓋了五個。

前麵一個可能是貼心蓋的,後麵四個也許就是小先生們的惡作劇。

alpha也睡著了。他就坐在你旁邊的沙發上,不過他的襯衫都皺巴巴的了,身上一層毯子都沒有。

你記得他身下的那個沙發上原本是有個枕頭的。但是現在沒了,因為你身上還放著個枕頭。

有點可憐。你隻好給他去蓋上毯子。

不管大家多麼嫌棄對方。你也是真的有努力緩和所有人的關係了…你甚至還申請多搞幾個你的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