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臨者、旅行者,無所不能的黃金之星——空擁有很多很多的名號,在名叫提瓦特的世界上,他可比什麼博士之類的人要有名多了。
但你不認識他。
這倒也是少年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你不認識他。畢竟他也是近兩年才出名的…而你,你都不知道是幾百年前的人了。
空沒忍住回憶起來到須彌以後的事情。
先是無限循環的花神誕日,又是什麼森林書,什麼沙漠書…什麼沙地書。那一個兩個的世界任務就像是會生孩子一樣,做完一個又跳出來一個,怎麼都做不完。
他好不容易從沙地裡拖著身子爬出來了,前腳剛休息了會,收到納西妲的消息,準備回須彌去處理一些後事,就在須彌城外看見了隻仙靈。
既然都看見了,那身為一個正經的冒險家,旅行者自然是麻利且熟練的將仙靈給送回去了——而後,他看著仙靈徑直飛進了須彌城內。
彼時的空和派蒙都一愣,有些不可置信。
“那裡有仙靈座嗎?”空有些記不得了,他努力的思考。
派蒙則搖搖頭,著急的指著那仙靈,催促空快點跟上。
二人便很快追上了那隻仙靈,在須彌城裡繞來繞去走了半天。
空和派蒙一度有種不好的預感,隻能說是果然了——伴隨著仙靈莫名飛入一間房內,麵前彈出了一個精致的寶箱。
少年下意識伸手去打開寶箱,卻迎麵打開了一個…虛空終端?
雖說原石什麼的並沒有少給,但當他拿起那梅黑色的、光看一眼就很特彆的虛空終端時,他驟然恍惚了一瞬,眼前出現了一道纖細的影子…
與此同時,空皺起了眉頭,他詭異的聽見了任務刷新的聲音。抬頭一看——觸發了隱藏劇情,世界任務喜加一。
少年心態瞬間炸裂,鬼知道他肝了多久。這個須彌的劇情長的他都內心麻了,還給不了多少原石,這一次空決定說什麼都不肝了,下次一定。
他將視線收回,不經意瞥見任務麵板的六十原石…
“旅行者,你沒事吧?”派蒙關切的問了聲,雖說她看空這幾天做任務動不動就恍惚,已經逐漸習慣了。
“我沒事…”空說道,仔細的打量眼任務道具,把虛空終端放進包裡,抬頭觀察了眼周圍,“這裡是…”
他的視線在周圍轉了圈。
“唔,看起來好像什麼學生的宿舍?”派蒙說著,“不過好多灰,很久沒人來了吧。”
在提議後,空簡單的搜索了下周圍。翻出了不少淩亂的紙張,偶爾還能找出些實驗的數據之類的,但他發覺,大部分都是一個女性散亂的日記。
正巧空他們也要去找納西妲,便順便也推一下另一個任務好了。
就這樣,一環扣一環,現實裡整整五天轉瞬即逝——空一個不小心又被原石誘惑,在納西妲的幫助下,深入了這段被塵封的過往,幫助這個被執念所困住,無法重歸元素循環之理的你…
“哦…”你和空藏在路邊的草叢中,若有所思的道,手指還在慢條斯理的折你的紙飛機。
“這樣啊,我已經死了。”你淡然的說。
空沒忍住看了眼那些紙飛機裡的字,他感覺有點毛骨悚然。其實也不是現在才覺得害怕了。
自從他來到了這裡,入目所有的文字都是扭曲混亂的字符,努力分辨就會發現,那是清一色的“你在做夢”。同時,空所看見的每一張人臉都是一模一樣的看不清——除了你。
因此空實在是不需要過多思考,他完全不需要去看任務提示就知道,你是那個主人公。
“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麼?”
身旁的少年人像是早就把委托和處理這種事情給玩膩了,直截了當的就這麼詢問你。
你想來想去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最終試探的說:“呃…我不想死?你救救我?”
空:“?”
空:“你不要急,我是專業的,你慢慢說。”
歎息一聲,你思考著措辭,組織了自己的語句,緩緩地將你和多托雷這不得不說的該死孽緣告訴了他。
伴隨著少年人大腦宕機,表情逐漸從“有什麼我沒見過的”變成“這我還真沒見過”時,你也無奈的攤了手。
“就是這樣。”你道。
空對這個愚人眾的敵人又提升了不少的警惕。博士真的是他見過最可怕的執行官了,雖說他也才見過幾個執行官。
“如果按照你的說法,你是受小吉祥草王——也就是須彌的神明,與我等子民的那位君主所托來救我的話…”
你推算著,試圖去理解這超乎你認知,但是你就是莫名其妙信了的事情。
“那…如果這個夢結束,我是不是就再也不存在了?”
你望向空金燦燦的雙眼,明明他眼中自己的樣子是如此的真實與清晰。但也正是如此的明朗,卻與周圍本來朦朧的世界產生了無比明顯的割裂感…
你清醒的意識到了——這是不甘死亡而譜寫的終曲。
空不會欺騙你,他在那些日記裡了解了你的為人,知道你有自己的道德與信仰,哪怕稱不上什麼好人,但你也絕不是惡貫滿盈的壞人。
甚至的、你尊重生命,更善良的對待生命,這與納西妲的想法不謀而合。空也相信你值得信任,也正因如此才願意鋌而走險來救你一個素未謀麵之人。
“是的。”他沉默了會道。
你緩慢的眨眨眼,半晌笑了:“算了、也沒關係。”
哪怕不清楚這所謂的夢在真實的事情到底有多久,但置身於這方世界中的你活了太久太久的歲月。甚至時間都帶走了一些你的年輕,令你學會了更多的理智與冷漠,來抵抗磨損。
“那就先活著吧。”你隨意的做了決定,“至少比過我那壞心眼的愛人。”
空點點頭,應了你。
說要逃也沒逃多少,如空對你的解釋。仙靈在得到他的指引後,終於離開了自己徘徊的死點。
而通往其他的道路時,也有什麼在暗中悄然改變了。仙靈回歸了仙靈座,但她並不想踏上回歸的道路——無論是出於舊情,還是出於對子民的仁愛,智慧的神明選擇了插手。
你倒不在意事情到底真相如何,畢竟眼下的這個你,一沒真的死了,二也沒蛻化成可憐的小仙靈,失去你的肉身與形體。
在你所知的設定與世界裡,你的學弟多托雷正要帶你一起去死。而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不想這麼簡單就讓他如願以償,所以僅此而已的、你要逃。
得到了你的回答後,空的心情非常的複雜。
這感覺就像是他本來都準備好打周本了,但周本boss在摸魚談戀愛,沒空和他掰頭。這也給他一種,這可不是什麼可怕敵人的詭計與陰謀,人家隻是和老婆貼貼而已。
空:“我不信博士他看起來不像是戀愛腦。”
你樂了:“我也不信,他的確不是戀愛腦,但…他是個偏執狂。”
這種執著與瘋狂是他的他的血液,流淌在身體中,經過心臟的位置,為這個令神都忌憚的怪物提供著生命。
多托雷有自己的信仰,隻是那信仰不符合普通人的想法,十分的極端,也十分的可怕。
“也許這也是一場測試的實驗呢?”你輕描淡寫、用宛若開玩笑的語氣的說出真相,“實驗一下不知名的有趣種族是如何的,也順便久違的見一見自己的舊情人。”
旅行者覺得這就是事實,他很認可。
你們兩個直接逃去了沙漠。你也越發相信這是一個夢了,因為在從來沒見過的,名叫沙蟲的東西突襲從地上竄出來時,你下意識的就拉著旅行者閃開了。
你們兩個在沙漠裡待到了天亮,老實說,今天你那年長的愛人就應該暴斃了。旅行者也不知道你在夢裡死了會怎麼樣,想勸你彆回雨林。
但你隻無辜的眨眨眼,往後退上一步:“加油,乾掉那些愚人眾。”
空聞聲抬頭,一群愚人眾的人往這裡走了過來。將“來勢洶洶”給寫在了自己的臉上。
他眼皮一跳,汗顏:“你不也是愚人眾嗎?”
“愚人眾互相傷害很正常的。”你生疏的從地上摸出一枝小樹枝,回答,“更何況博士的pua技術精妙絕倫,沒有人類能避免被洗腦的啦。”
至於你為什麼沒有,可能你不想做人了。
抬頭望向遠方的“同僚”,你抓緊小樹枝:“旅行者,加油,我會幫你的。”
前有科研人員提大劍,後有學術分子舞樹枝。感覺到內心疲憊的空拿起他的無鋒劍就對著麵前的愚人眾一陣砍,絲毫不給你一個落入危險的機會。
“非常靠譜。”你感激的道,上去點了活口們的麻穴,讓他們徹底不能動了。
空愣了一下:“你做了什麼?”
你則熟練的從懷裡摸出一巴鋒利的小刀,表情一冷,凝視著瑟瑟發抖的愚人眾部下們,開始了非常專業的逼供。
在你平淡的給他們講解自己會被如何肢|解開來後,他們把所有的計劃都說了個乾淨。你倒是有些意外的拍了拍身上的沙子,站了起來。
“看來手下留情了,他們竟然還能套出來話。”你望向旅行者,愣了下,“你站那麼遠做什麼。”
空搖了搖頭,回答:“沒什麼。”
他隻是突然想起了一些新聞,比如說什麼醫學生女朋友連捅男友十七刀,被判輕傷之類的…
少年人忍不住的猜測其實你根本不怕吧,說不定遇到危險直接幾個穴位下去,敵人就瞬間成植物人了。
如果你能聽見他的心聲也許也會搖頭苦笑一笑一下。這些穴位什麼,你可都被某人給點過呢,氣的你每次動不了的時候都隻能用死魚眼去瞪那個人。
偏偏你不能動,隻能對著他乾生氣。他還老是會趁你無能為力的時候,去做一些事情。
將思緒打斷,你抓了下自己的頭發,沒忍住摸了把自己的耳垂…挺好的,那裡並沒有染上某人吹來的溫度,什麼都沒有發生。
現在可是大白天,能發生什麼呢?更何況還有一位神明派來的旅行者保護你,又會發生什麼呢?
回頭,你正想看向空,就望見了滿地的赤沙。風一吹塵土都飛揚了起來,廣闊的世界裡除了瑟瑟發抖的愚人眾部下,竟驟然消失了一個人。
你原地傻住。
不是,怎麼說掉線就掉線呢???
*
接下來的大半天都不太好受,你在沙地裡躲藏著,以防被愚人眾的部下給抓住。又不敢在一個位置站超過五秒,生怕沙蟲突然出現,偷了人頭也拿了mvp。
你沒想到自己躲得過沙蟲,躲得過愚人眾,但是沒躲得過地上裝死,卻突然站起暴打你的獨眼小寶。
一個柔弱的學術分子怎麼扳倒不怕點穴的機器人?你那同樣“柔弱”的愛人好像沒給你講過這道題。
眼見著追蹤彈向你飛來,你也不用躲了,轉頭一個飛撲跌進愚人眾的營地,再接一個帥氣滿分的帥氣滑鏟——眼前的風拳手忙腳亂的開盾,而你就藏在他的身後。
等到愚人眾的部下們乾掉獨眼小寶時,你已經和一臉懵搶了人頭的雷螢大眼瞪小眼了五分鐘。
他們沒有一個人猜到了這詭異的事情,誰知道你竟然會自己主動出現,誰用知道全場最佳會是突然起立的獨眼小寶呢?
——其實是多托雷。
你保持著微笑,內心卻在狂罵。
你可沒忘記你那小男友當初和你說他開遺跡巨機,暈車差點把自己給搞吐了的時候。
伴隨著愚人眾部下的“邀請”,你隻能老實的回了雨林。
再次見到多托雷時你,你有些狼狽,頭發都可憐的翹了起來,大片大片的衣擺上都是灰塵。不過你這算是好的了,把你帶來的其他人,有不少衣服都被燒掉了一大半。
博士這一開火可不管其他人死活,獨眼小寶果然隻有死的,和末席賣的好玩。
omega在一旁歎了聲,迎著你幽怨的目光收了笑,轉頭走開了,一瞬間房間裡就剩下了拿著濕巾擦自己手指的你,還有你的愛人。
你的潔癖是被帶出來的,看見指甲縫裡臟兮兮的時候心情都不太妙可。
隨一旁的多托雷在那裡慢悠悠的弄什麼,你都不太想管他,想了想也直接轉身從房間出去了,門外客廳的omega剛喝上一口咖啡就再次迎接了你無差彆的死亡凝視。
他自然的把手裡的熱咖啡讓給了你,你喝一口就跑路去洗澡了。
並且毫不客氣的道:“下次雙奶雙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