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的抬起頭,問,‘怎麼了?’我弟高興的說:‘外麵雨停了!’我馬上站起來聽,耳邊果然沒有那瀝瀝拉拉的雨聲,再出門一看,外麵豔陽高照,那陽光曬得眼睛都睜不開,我心裡十分高興,馬上和其他人一起拿了行李就往外走。”
“你們肯定沒走出去,”我說,“要不然這故事就結束了。”
男人頭點點頭,又歎了一口氣,說:“等我們出了門,開頭並沒有什麼異常,可是走了一段,卻發現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漸漸起了一層霧,要真是霧還不稀奇,可是我活了那麼大,從來沒見過這麼奇怪的霧,越往遠處走,那霧就越濃。沒有錯,就是和你今天看見的一般,都是白茫茫的霧。”
“走了沒多久,我就感覺被霧吞沒了,不要說辨彆方向,我弟拉著我的胳膊,就在我身旁,我卻連他的臉都看不見,我們又往前走了一陣,最後甚至到了我把手放到眼前也看不到的地步了。我揚起了聲音對其他人說:‘這霧太大了,要不然我們先回去吧?’話說出來半晌卻沒有人回答,我弟道:‘哥,我們好像和彆人走散了。’聽了這話,我心裡更是害怕,和我弟說:‘我們先回去,等霧散了再走。’說完,和我弟轉過了身,往回直走。”
“可是往回走你們也不一定能走的回去。”王亮說:“你之前說那霧已經濃的看不清方向,所以你們在視力沒有用處的情況下感知能力也會退步,即使你們覺得你們是在直走,但是實際上你們極有可能在繞圈子。”
“還有這種事?”男人頭詫異的看著王亮。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文化的。”我說,“懂得挺多,僅次於我。”
孔婷本來聽故事聽得害怕的躲在王亮身後,聽到這話得意的搖起舌頭:“也不算很多,一般一般。”
我又沒有誇你,看那得瑟勁兒。然後問男人頭:“你們不會最後就累死在這霧裡麵了吧”
“不。”男人頭說,“我們走了沒多久,就走出了那霧,看見了小二樓。奇怪的事,當我們走到門口的時候,看見其他幾個人也依次從霧裡麵走回來,我們幾個人迷路以後走的顯然不是一個方向,最後卻都能走回這裡,這下,連那兩個兵差都開始大罵邪門。
可是既然已經走了回來,霧又那麼大沒辦法去彆的地方,那麼我們隻能回到屋子,剛進去,就聽見另外一個學生啊了一聲,驚異的用手指著一旁,我們順著他指的方向一看,隻見對麵牆上寫著一個大大的‘零’字。
看到這個字,我們全都沉默了,一、二、三之類的數字可以說是不知道是誰畫的幾道可以說是巧合,可是這樣一個筆畫繁瑣的零字,就沒有辦法再用巧合來解釋了,萬物歸宗,一切從零開始,而這個數字現在已經退回了零,我們就不知道第二天會發生什麼。”
“其實也不一定變成零就沒有了。”我說,“說不定第二天他會變成負一,第三天變成負二,然後負三負四一直負下去……”
“……”男人頭看了我一眼說,“你想的很不錯,可惜那個寫數字的‘東西’並沒有想到那一點,於是真正的異常,從那天就開始了。”
“我們又商量了一下,決定在屋子裡等上一個晚上,看看明天霧會不會消退再說,我弟表現的很鎮定,什麼都沒說,但是自從看到那個零字他的臉就變得煞白,而且他有個習慣,一緊張就愛喝水,那天他喝了很多的水。本來睡覺是我睡外麵,但是我看他喝那麼多水,怕他晚上起夜不方便,於是讓他睡在了外麵。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忽然問我:‘哥,給你的那個護身符你還帶著沒有?’我從懷裡掏出來那個護身符,遞給我弟說:‘我覺得這個東西還是應該給你帶著,你以後去洋人那裡,不知道會碰到什麼邪氣的東西呢。’
我弟說:‘我這裡有一個。’我又說:‘你拿著吧,兩個在一起效力加倍,。’我弟說:‘這裡太邪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先睡吧,明天再說。’
說完,就翻過身子背對著我睡了,我見他不要,沒辦法,也閉上了眼睛。其實現在想來很是奇怪,那時候明明緊張的很,晚上應該難以入睡,可是我偏偏就睡著了,而且睡得還很死,半夜隱約感到我弟出去起床去解手,本想起來陪著一起去,可偏偏是動不了,腦子裡想一定要起來,可是身體卻動不了。我心想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鬼壓床?我隻能閉著眼睛躺著等我弟回來,按理說小解不需要多久就能回來,可是感覺過了很久卻還是沒有人進屋,我越等越急,想到在這詭異的房子裡我弟半夜一個人出去不安全,會不會發生什麼事,可是再急也沒辦法翻身起床。
就在這時,我聽見一陣急促而慌亂的腳步聲,似乎是有人連滾帶爬的跑進來,然後慌忙的關上門,聽到那聲音,我用儘身體最大的力氣睜開眼睛,卻看見那個慌亂跑進屋的人竟然是我弟,他將門拴插上還不夠,又搬了桌子擋在門上,然後跑到床邊,用手撐著床,呼哧呼哧的喘著氣。
這聲音把那個學生也吵醒了,揉著眼睛問:‘怎麼了?’
當時是黑天,屋裡沒有點蠟,我眼睛即使習慣了黑暗也視力有限,可是我竟然清楚的能看到他臉的顏色,是慘白慘白的,可見他當時的臉色有多麼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