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如玉的手指隨意的梳理著散在水中作畫的青絲,慵懶地半躺在池邊,用未入水中的長發,有意無意的遮擋住如嫩藕般的手臂,正對著輕紗。鳳眼輕抬,無意的掃過錫蘭的眼眉,倒把錫蘭驚醒,自己,才是給他提鞋都不配。怎麼會配!
男子眼睛又垂了下來,無視女人的驚異,輕輕揉著頭發,淡淡的開口:“不要讓人知道我的一切,過來把水溫記住。拿這字條去幔綾莊取衣服。這點藥材於今日備齊。再以若之名去藥坊取些東西,出去吧。”
錫蘭退出了房門,臉上的紅暈漸退,畢竟早已不是黃花少女,但臉色還是不太正常——自己怎麼都不會妄想和他競爭,因為那毫無勝算,他根本是個不該出現在風塵中的仙子。還是按他的吩咐去做吧。也許還是少女心性吧,竟有種一見鐘情的感覺,但那也僅是一絲,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就彆這麼奢望。
老鳩看錫蘭出了浴房,麵色不善,便上前:“錫蘭,怎麼了?裡麵那個老男人欺辱你了?女兒啊!再忍個一兩天就得了,今兒他要上台的,讓全城的人都知道冷月軒主還是你,永遠不可能是那個男人。”老鳩很生氣。
“我還有東西要買,先走了。”
“彆,彆,好女兒,你還是回房休息吧,這幾天多休息,指不定那男人因為嫉妒你會做出什麼事來!倌兒本來就女兒氣,風塵味重,怎能登上大雅之堂。你呀,還是我們的頭牌,那,那叫什麼如花的男人……”
“如花少爺,叫我出門置辦些東西,我還得先……”
“他?洛楓居出錢吧?我同意了麼?”
“媽媽,不是什麼貴重東西,也就脂粉一類的,如花少爺不喜歡,要我出去買些回來,先走了。”
老鳩知道,如花要錫蘭置辦的,絕不是脂粉,要說脂粉,哪的品種多的過紅姿樓——全國第一的脂粉商,皇宮中九成的貢品來自那,而冷月軒是紅姿樓唯一的平民主顧。
錫蘭走回自己的房間,裝飾很華麗,和原先的房間差不多,隻是少了些素雅,她勾起一絲苦笑,退下華裝,洗去臉上的鉛塵。鏡中的那張臉的確動人,不過那也僅是姿色上乘而已,和第一任軒主的傾國傾城隻貌比起來,也就是做小婢的份了。而那男人呢?碰見已是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