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此罷了】(1) 一夕之間,她……(2 / 2)

說到這兒,桑扇聽得疑惑得打緊,不禁插嘴道:“為什麼隻有那些達官貴人、常年流連花海的,才能找到這兒?”

蝦兒“撲哧”一笑,道:“我就知道您會有這個疑問!小姐,你看看咱這兒的名字——醉茗苑!這明擺著就是個茶樓嘛!咱啊,是打著茶樓的招牌,乾自己的營生。隻有那些有咱這兒特殊腰牌的爺,才能進到這後院,要不啊,您就獨個兒跟前院滿滿品茶吧!”

聽著蝦兒這有趣的口氣,桑扇不禁也微微一笑,可是心裡卻是一片黯然:原來是這樣的地方,那就更不要奢望著出去了,不是麼?可能隻能認命吧,誰叫,她相信認命呢?

蝦兒又繼續說道:“再怎麼說,這兒也不是什麼好地方,任哪家姑娘都是不願意進來的。這院裡的姑娘,不是家境所迫兒賣身,就是被賣了。可都還不是認了麼?小姐,我相信您也不是個異數。算了吧,都已經到這兒了,又還能怎麼樣呢。”

不錯,又還能怎樣呢?

天漸漸就黑了,讓人不得不歎息時光的飛逝。可對於這裡來說,夜晚根本不算這一天的結束,激情仍是不滅。唯有桑扇這裡卻不然,安靜極了,隻有兩三燭盞還亮著。緊拉上的床幔內,桑扇正平靜地躺在那裡。眼卻合不上。

桑扇有個習慣,睡覺喜歡側臥,總覺得平躺著彆扭。這一翻身,隻覺得臂上一涼,一摸,才發現是胸前雕著蛇的羊脂玉的墜子。

當初,人們都覺得這墜子的寓意詭異無比,結果,它卻偏偏擁有最純粹的寓意——桑扇屬蛇,這墜子是出生時保平安的。

想起自己的家人,桑扇不禁眼角一濕,卻倔強的硬是沒讓眼淚流下來。她要堅強的活下去!如果整日沉浸在對往日的回憶中,隻能是對未來的牽絆,對自己的折磨。

整整一晚,桑扇都沒有睡好,翌日起來臉色還是蒼白得緊。蝦兒在一旁打趣逗她開心,她也隻是給這個小丫頭個麵子,偶爾笑笑。不過,若是想讓她發出心底裡的笑聲,恐怕是不可能了。

自打駱家落魄,桑扇便不會再笑了。也不可能再笑了。

看著自己的小姐情緒如此低落,蝦兒急道:“小姐啊!我求您開心點吧,晚上還不知道要接待哪位爺呢!今晚要是除了差錯……”

桑扇打斷她:“你放心,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連累到你的。”

其實,若剛剛蝦兒不曾說什麼,桑扇也是心知肚明的。不過,她既然已經踏上了這條路,就要不顧一切的做下去,直到做到極致、做到最好。這是她一貫的作風。如此的女人呢……桑扇撫了撫胸前的那顆白淨的墜子。隱約摸到了一絲細小的裂紋,垂下了眼眸,對蝦兒低聲道:“乖,蝦兒,去給我弄點吃的來。”

一聽這話,蝦兒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當要說些什麼,卻郵局的自己多嘴,這才笑嘻嘻的應下,掩上門出去了。真是個可愛的孩子。

沒過一會兒,房間的門便被蝦兒推開。她將碗放在桌子上,笑盈盈道:“來來來,小姐,來嘗嘗咱這兒的紅棗蓮子羹。哎呀,婢子去晚了,也沒什麼再好的了,小姐你就湊合吧。”

看著一旁笑開了花的下顎而,桑扇仿佛感受到了駱家落魄後的第一絲溫暖。她點點頭,執起那隻粗糙瓷匙,淺嘗了一口,點了點頭。

溫暖是真實的,卻無奈同樣也是真實的的白晝短短,已然飛逝,黃昏的來臨提醒著桑扇今日是何時。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氣色勉強紅潤了些,相比那小丫頭也會高興得緊,便喚蝦兒來為自己梳妝。

蝦兒自是高興得緊,樂嗬嗬地為桑扇打扮。

“呀!小姐,你真是美得打緊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