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輪到我愣住了。
“哎?我揪出臥底的初衷並不是為了升職,而且快退休的人沒必要——”
boss不由分說地打斷我:“可口可樂,這是命令。”
看來沒辦法拒絕了。
我歎口氣,不怎麼情願道:“既然您都這麼說了,我會儘力的。”
掛掉通話,我抬起頭,對上周圍人閃爍的目光。
從今天開始,這裡除了貝爾摩德、波本和雪莉,其他成員都由我支配。
貝爾摩德隻聽從boss的命令;雪莉是科研組的,不歸我管;波本是朗姆的部下,我不能越界。
不過這些人的眼神太明顯了,怎麼都是一副剛剛見識到職場殘酷傾軋的模樣?
我不服氣地叉腰:“彆瞧不起人好不好?要不是因為太過於鹹魚,又不想給自己攬事,我早就可以升職了!”
我覺得我平時還是過於隨和了。
“等等?!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伏特加看看我又看看琴酒,仿佛剛進入狀態。
“大哥怎麼可能是老鼠,組織裡最忠心的就是他了!”
“你這反射弧也太長了吧,伏特加。”
貝爾摩德笑道,按了一下我肩膀:“恭喜,看到你擠掉琴酒那家夥,我還挺樂見其成的。”
她從琴酒旁邊經過時,一副看好戲的口吻:“很少見你這樣吃癟的樣子,真應該拍下來擺在相框裡。”
其他人陸陸續續離開,我叫住新人:“白洲,你等我一下。”
白洲威士忌腳步一頓:“有什麼事嗎?”
“你開車了吧?一會兒送我回橫濱。”
“知道了。”白洲威士忌推了一下眼鏡,鏡片反射著月光:“看來你缺一位司機,我可否自薦一下?”
哇,這個白洲很上道,也很會抓住機會嘛!
雖然不知道他是真酒還是假酒,但是單看工作能力應該比伏特加高。
我隻是略微思考了一下,就點頭同意了。
“你先去外麵等一會兒,我和琴酒還有些工作需要交接。”
所有閒雜人等全部離開,琴酒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取代我的位置,這就是你的目的?”
他嗓音淩厲,強烈的壓迫感襲來,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我絲毫不受影響,官腔打得十分敷衍:“哪裡,大家都是為組織工作,我相信所有忠於組織的成員一定會理解我。”
“你這是誣陷!”
伏特加握緊拳頭,如果不是琴酒攔在前麵,他大概就要揍我了。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這可是你的好大哥教我的。其實你應該感謝我,畢竟我沒用上他對付臥底的那一套。”
我笑了笑,語氣陡然加重:“琴酒,要怪就怪你自己辦事不妥,過於高調吧。”
還有愛催我乾活這一點最可惡。
所有催我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的懂不懂?
臨走前我還不忘給琴酒上一劑眼藥:
“伏特加,不要太信任彆人哦,免得哪天自己被賣掉還幫人數錢。”
坐車回橫濱時,我興致勃勃地打聽新人的來曆:“白洲,你的代號既然是日本威士忌,那你一定是土生土長的日本人咯?”
白洲的回答很有技巧,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可口可樂是美國品牌,那可樂小姐也是美國人嗎?”
“我是俄日混血哦。”
後視鏡中白洲的眼神過於微妙,大概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坦誠。
“算了,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能逼迫你。”
我很好脾氣地遞了個台階:“組織裡有不少神秘主義者,像波本和貝爾摩德就是。”
新人隻接了句“是嗎”,並沒有多打聽。
這個表現十分明智,也讓他的臥底嫌疑小了幾分。
其實叫威士忌的不一定都是假酒吧?
我心存僥幸地想著。
“對了,加入組織後你對自己的職業有什麼規劃嗎?”
通過鏡子,白洲表情複雜地瞥了我一眼。
他沉思良久,才十分謹慎地開口:“為了不被當成臥底,我還是做條鹹魚,混吃等死吧。”
我:“……”
不錯不錯,很有理想,你肯定是瓶真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