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揣著褲袋裡,一瘸一拐慢慢往家走。
旁側有輛黑色的奔馳,緩緩地跟著我,我裝作沒看見,笑嘻嘻地跟偶遇的鄰居打招呼,路過麵包房又進去拿了一個雜糧包。
出來那奔馳已經不見了,我舒了一口氣,趕緊往小區走。
“你換發型了!”高挑的身影忽然出現在我的麵前。
我抬起頭,撇撇嘴,繼續往前走。
但他擋住,我隻好停下來,平靜地看著他:“找我什麼事,韓霜見?”
黑西裝,白襯衫,是報紙上的那個人,我心裡說。
他的眼中波濤洶湧,我奇怪地看著他,半晌他重複剛才的話,說:“你換發型了?”
我揉揉我的短發,蓬蓬的,感覺很好,於是點點頭:“是啊,我覺得很不錯,很適合我,比以前好看!”
他好似有些受傷,勉強地對我說:“是很好看。”
我已經不在乎他說什麼了,他覺得好看不好看已經無所謂了,以後隻要我自己覺得好就行。
“謝謝!”我說:“沒事,我要走了!”
他立刻拉住了我,我甩了甩沒有甩掉,就隨著他,抓著手又不是抓著心,沒什麼可怕的。
“醫生說你的腿,將來,走路不會有問題。”他低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啞啞的聲音。若是以前我的心肯定立刻就軟了,但現在已經不是以前。
我看看我的腿,聲音清脆,語調也沒有任何波瀾:“多謝關心,我的腿沒事。”
他半晌不說話,我想他也許還是有些愧疚吧,隻是我再也不需要這樣的關心,我隻要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