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鬱硬生生的接了這一拳,身體被打得倒了下去,嘴角有殷紅的液體。微笑著摸了摸唇角,理鬱看著翻倒的飯碗有些可惜的搖頭:“多好的飯菜啊,糟蹋了。”很好麼?蘿卜白菜,一堆白米,比他在家吃的難吃不知多少倍,但是行軍打仗能大魚大肉麼?
男人被徹底惹毛了,被人忽視的屈辱感讓他的雙眼爆紅:“他媽的,給老子狠狠揍死這個王八蛋!”
拳腳如暴雨般狠狠的砸在理鬱的身上,他隻是緊緊的將頭埋進雙腿裡,不還手,不出聲。許多人遠遠的看著,目光冷冷的。
意和理鬱是住在主營裡的,修諾也是,但是隊伍龐大,修諾的精良營帳離這裡少說有幾百米,而且到處是士兵,所以看不到這一幕,而意也去了修諾的帳子,沒有人可以救他。
終於被打痛了,理鬱咬著唇悶哼了一聲。“等一下,你們該累了。”理鬱柔柔的說了一聲,還能聽出裡麵的笑意。
周圍的人都愣住了,那些拳腳相加的人也愣住了。理鬱趁機站了起來對著麵前的人就是狠狠的一拳,拳風猛烈而且迅捷,就像一隻豹,一陣勁風掃過便是風雲色變。出拳之後長腿橫掃在靠近敵人的腹部時猛地彎曲使勁的頂去。幾拳之後,原來揍他的人都倒在了地上痛苦的□□著。
有些狼狽的理鬱理了理自己的亂發,理順之後才笑著走近剛才那個向他挑釁的男人麵前,居高臨下的用卑睨天下的口吻笑著說:“管好自己,他人的事與你五關,你要做的是怎麼置敵人於死地,而不是大費唇舌惱羞成怒,一招不能讓對方倒下,就彆顯示你的愚蠢成為他人的笑話,懂麼?”最後一聲輕柔無比,一陣風吹來,似乎真的將這個少年神化了,男人看著少年,有了被陽光直射的錯覺。
意回來後看著理鬱笑得很欠扁:“你在軍隊裡都成神了,士兵們都為你瘋狂啊!說說,你給他們吃了什麼藥?”
此時的理鬱早已換了一身衣服,雖然身上有些淤青,但是好在護住了頭,也不丟臉。他淡淡的笑了一下,無意識的輕咬了下嘴唇:“沒有,我隻是被人教訓,然後又反過來教訓了他。”
“誘惑啊!”意看到他咬唇的樣子便撲了過去,根本就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來,給我也咬一口!”
“你去死!”理鬱狠狠的去踹意但後者靈敏的閃了過去不甘心的繼續撲。。理鬱很困啊,他忍無可忍最終怒吼:“你奶奶的是不是不想睡了?不想睡就給我滾出去!”
他開始怎麼不知道這家夥的本性這麼的惡劣?什麼時候開始,這家夥從本來溫暖如春風的笑容變得狡詐和邪惡?
理鬱很頭痛啊!
意委屈的含著淚水像小狗一樣可憐兮兮的望著理鬱:“鬱兒,你真的舍得我出去吹冷風?”
理鬱忍住想暴打他一頓的衝動,嘴角抽搐的說:“你再多說一句,我就告訴殿下你從路上拐來了一個女人。現在給你兩個選擇,一,滾出去和那個女人纏綿,二,被我打一頓然後去給殿下認錯!”
白癡都會選一,意一步三回頭的終於磨蹭著走了出去。理鬱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終於清靜了。
理鬱在現代的時候是會點散打的,他有時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去打打拳,出了一身汗,人也就舒服了。開始他也不會什麼武功,後來在軍營裡天天如此便憑著記憶練散打,加上意的調教,理鬱的武功和體質已經有了飛一般的躍進。
沉沉的一覺後理鬱被人給狠狠的踹醒了。睜開眼看到一臉焦急的意還沒等他問怎麼了意就說:“快點出來!敵軍搞突襲!媽的戰貼都沒下就打!快點快點!”意急急的說完便提著劍出去了。理鬱也套上了盔甲拿了一把刀然後掀開了帳簾。
昏暗的光線中,遠處的火光照耀得天地都燒了起來,一片廝殺的聲音隱隱約約的傳入耳內。理鬱拿著刀的手有些抖,腳步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幾步,有些踉蹌的扶住帳門,理鬱有些自嘲的笑了。自己真是沒用了,居然會膽怯?
理鬱狠狠的吸了口清晨的空氣,雖然這空氣裡夾著著草香和硝煙,然後一步一步的朝山坡上走去。敵軍還沒有攻進主營,所以這裡沒有殺戮。理鬱站到了晨風中,墨黑的發有些張牙舞爪的在空氣中飛舞。
主營的後方是城,中間是條大河,處南方。西麵和東麵都是山,因為這裡地勢較平坦,山都不大。前麵是南麵,過了這個界,便是敵國的境內。說來好笑,理鬱現在還不知道敵國的名號。
敵軍來人不多,應該是想搞突襲進攻主營擒王。理鬱突然想起以前在家玩圍棋的時候,他爺爺總是在他麵前將白子亂放,愛走偏鋒,但是每次到最後的時候他的子總是被爺爺的白子吃乾摸儘。
事不宜遲啊。理鬱趕緊朝最大的那個營帳跑去。路上遇到了攔路的便直接踹開。衝進裡麵,一群人果然一群人嚴肅的圍著一個桌子站著,那上麵放著一張地圖。修諾看著衝進來的人有些發愣,很快便恢複了神色有些不悅的問:“神色如此慌張,出了什麼事?”
理鬱跑到他麵前狠狠的喘了幾下然後目光炯炯的說:“馬上叫人撤回主力軍!”
不等理鬱話說完,一個老頭便氣得抖了起來:“你說什麼?!撤回?你想讓那些低劣的外族人進入我們的主營嗎?”
一群人都冷冷的,不信任的看著理鬱,包括修諾。理鬱也冷靜下來,目光漸漸冷卻,他抓緊地圖然後扔到了地上,在一群人的怒火中冷笑著繞視一圈:“他們的人馬不過幾千人就將你們嚇住了?主營幾乎出動了大部分的兵力,難道就不怕敵軍再來個偷襲?”
他的話音一落,眾人的目光便軟了下去,額上更是冷汗涔涔。修諾皺了皺眉,理鬱不等他開口又接著說:“你們隻會對著一副地圖研究該怎麼布局,你們有想過沒有,大地的每條河每座山,甚至一棵樹一朵花,每時每刻都是變動的!有多少條小徑可以直達哪裡你們知道麼?也許敵人正在你們的腳下挖出一條道來要了你們的命!”理鬱的語氣越來越不善,一群人雖有怒火但是他的話令他們更加害怕。
修諾也慚愧了,他垂了垂自己的眼簾,很柔和的問理鬱:“你說該怎麼辦?”
理鬱的目光一冷,瑩瑩貝齒咬著紅嫩的唇一字一頓的說:“先收回主力兵,傳令下去,儘量不露痕跡的拖延時間讓敵軍衝進來!”
修諾擰了下眉便對剛才說教理鬱的老人下令:“傳本宮口諭,收回發部分兵力,一部分留下抵抗。”
“得令!”老將軍大聲的應了一聲便出去了。“接下來該怎麼辦?”修諾的目光變得陰冷異常,如果理鬱的謀劃讓他損失了兵力的話,他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
理鬱看進修諾的眼裡,冷冷的笑著:“你相信麼,無論黑子怎麼逃,最終會被白子吃得一乾二淨。”
修諾冷哼了一聲,然後移開了目光。他厭惡這個人這樣看著自己,不,包括所有人都不該直視他!
“這次偷襲應該是個幌子,首先,幾千人的隊伍不可能衝破外營的防守直攻主部隊,所以我想那邊的敵人是想混亂我們的視線,我剛剛觀察過四周,南方是河,東麵和西麵是山,如果我猜得沒錯,他們會在今晚傍晚時分來次突襲,當然,敵軍會加強前方的兵力,那幾千人隻不過是試探以亂陣腳。我們可以分散開來,這裡的山勢較低,大部分都是茂密的樹木,便於隱藏軍力,他們的主力部隊肯定在北麵不遠處,如果我想的不錯,到了今晚月亮升起來的時候,敵軍的陣營已經剩不了多少人了。”
看著理鬱麵無表情的分析著,修諾很是震驚,難道他的心裡也是平靜的?
“現在我們該怎麼做?”修諾是信任他了。理鬱扭過頭看了看外麵已經露白的世界,微微的笑了:“和時間賽跑,留一部分兵力在這裡,告訴他們,到了日落的時候就跑,到時候敵軍離他們的陣營遠了,而我們,則近了。”
當修諾抓住了“雲殤國”的幾位皇子及妃子時,他心裡對理鬱的印象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也許,這個人,並不是淡薄一切的,總有一樣可以抓住他的心,名,利,女人,或者,希望。
因為修諾抓住了敵國的皇子,所以幾乎沒有打仗便使他們簽下了降書。
當朝太子凱旋而歸,帶著敵國的俘虜。一時間舉國歡慶熱鬨非凡。
修諾得到了朝廷的賞識和承認,理鬱也被一圈一圈的光環給照耀著。沒多久,“雲殤國”的降書送了過來,一同過來的,還有“雲殤國”的第七位皇子,殤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