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一回到“紅燭坊”鳴鬱再……(1 / 2)

虛宮夜白 木白白 10535 字 8個月前

一回到“紅燭坊”鳴鬱再也支持不住從馬上倒了下來,一口口鮮血從口中噴出,染紅了胸前。雪界眼疾手快的飛身接住了鳴鬱的身體,腳步在地麵一點,人直接飛上了二樓並焦急的吩咐:“靈兒速速告訴宮主!”

鳴鬱一口一口的吐著血,雖然臉色蒼白,身體更是蜷成一團。雖然還沒有昏過去,但是腦子已然不清醒。

一身月白的人不急不慢的走了進來,身形如風,掃過,便是一陣淡雅清香。雪界恭敬的退到了一邊焦急的看著床上□□不止的人,同樣,靈兒也是焦急萬分的又是打水又是取銀針。不過這位神秘的宮主並沒有接靈兒遞來的銀針。

有些蒼白瘦弱的手輕輕的拉開了鳴鬱胸前的衣服,那懷裡有一條細細常常的銀色鏈子,但是沒有環扣。普通極了,卻很是耀眼和高檔。

男人將鏈子拉出放到一邊後,目光盯住了鳴鬱衣服的夾層。“嘶嘶”地聲音後,從衣服裡麵掉出個東西,男人拿起來看了看,有些意外的笑了笑。將本子放在一邊,男人接過靈兒遞過來的毛巾很是小心輕柔的擦乾淨鳴鬱的臉。

靈兒有些沉不住氣了,看著鳴鬱難受的樣子像快死了,不由急急的問:“宮主不先施針封住他的穴道嗎?”

男人邊脫下鳴鬱的衣服邊緩緩的接過靈兒再次遞過來的乾淨毛巾:“不急。”

靈兒臉紅了,她將水和其它的毛巾塞到了雪界的懷裡然後嘟嚷了句:“羞死人了!”她也不怎麼擔心了,因為宮主這個樣子,就證明鳴鬱絕對死不了。

不停的換著毛巾將鳴鬱的身體擦乾淨後,男人一把扯下了自己的外袍。不為彆的,因為剛才沾了點血汙。

雪界換了盆水來,男人洗乾淨手,然後伸手輕輕的托起了鳴鬱的脖子將他的上半身扶了起來。鳴鬱已經昏死過去了,不過還糾結著眉頭,呼吸微弱。

男人揮手示意雪界出去。雪界恭敬的行了個禮也不管男人看沒看,擔憂的看了鳴鬱後便放下水盆和毛巾走了出去,順手拉上了門。

男人單薄的手指在鳴鬱身體上的各個穴位上輕輕的移動,直到鳴鬱的呼吸漸漸的平緩才鬆開手。看著緊閉的眼和唇,男人笑了笑,目光很是溫柔,他低頭吻住了鳴鬱的唇,也隻是簡單的唇碰唇,許久才移開,然後翻身上了床,雙手摟著鳴鬱的頭將他抱進了懷裡。

鳴鬱意識清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中午了。玉清清正守在他的身邊,雙眼裡滿是擔憂。

“你終於醒了。”玉清清鬆了一口氣,緊皺的眉頭也鬆開了,她小心的扶起了鳴鬱問:“餓嗎?我去叫靈兒端些飯菜來。”說罷起身要走。宮主說過,鳴鬱如果還醒不來的話,那麼隻能看著他死了。

鳴鬱虛弱的點點頭,玉清清這才放心的走了。

不久,玉清清和端著盤子的靈兒便回來了。靈兒看到鳴鬱醒了很是高興:“白哥哥你終於醒了!嚇死靈兒了!”說著將盤子塞到了玉清清手中便撲向了鳴鬱的懷裡,聲音還帶些梗咽。

鳴鬱的身子骨被撞得有些悶痛,他皺了下眉輕撫著靈兒的頭發促狹的笑:“你再不放手我就真的該見閻王了!”

靈兒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禮,忙站了起來坐到了床邊擦了擦眼角笑說:“靈兒才不會讓你見閻王呢!”

玉清清走過來將盤子放到了靈兒手中說:“先讓他吃點東西吧。”

鳴鬱笑嗬嗬的吃著靈兒喂到嘴邊的飯菜說:“我叫李鳴鬱,不叫笑白。”

靈兒愣了一下,反應過來笑嘻嘻的說:“不管是李鳴鬱還是笑白,都死我的白哥哥!”

玉清清輕錘了一下靈兒的腦袋說:“你啊!”

靈兒不滿的捂著自己的腦袋委屈的說:“難道不是嗎?名字隻是個代號而已啊!”

鳴鬱笑著看著這兩個女人打鬨,心裡一點自己受傷快死時的覺悟。

吃完飯靈兒和玉清清便出去了,囑咐鳴鬱要好好休息。睡了兩天兩夜啊,鳴鬱睡不著,有些無聊的睜著眼睛看著床頂。突然一陣簫聲傳入耳內,聽不出意境到讓鳴鬱很想睡,便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這幾天鳴鬱都是吃了睡睡了吃,等到身體好些時雪界又來了。總覺得雪界來就沒好事啊!

雪界看著躺在床上的人語氣已經冷冷的:“身體好些了麼?”

鳴鬱點點頭,雪界說:“那些正派人士這些天來一直在‘紅燭坊’外麵等著,他們已經知道你住在這裡了,我們擔心拖不了多久他們便會不耐煩衝進來,現在還不是和正派人士起衝突的時候,所以宮主決定撤離這裡,回‘虛宮’的總壇,路上也許會遇到危險,畢竟‘黑鳥’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很有可能在路上追殺我們。你自己考慮一下,是留在這裡還是冒回總壇。畢竟留在這裡有哪些正派人士盯著,‘黑鳥’不敢冒然,但是也不否認他們會來暗殺。”

這有選擇的餘地麼?鳴鬱淺淺的笑了笑:“回總壇吧。”不知道總壇有沒有簫聲和桃花。

第二天夜裡,幾人刻意裝扮了一下然後離開了“紅燭坊”。

雖然隻是初秋,但夜裡的風很涼了,呼呼的吹著。天上的月亮像小船一樣,有幾絲烏雲遮住了一部分的光芒。星星很多,綴滿了整個夜空,讓人感覺不出一絲的深沉。

靈兒騎著一匹白馬奔馳而來,紅色的披風和黑色的發在風中撕扯著,到了大隊的附近便減緩了速度邊抹著額上的汗水邊說:“沒有正派人士跟蹤,但是我追來的路上總感覺有殺氣,估計是被‘黑鳥’的人發現了,大家要小心。”

雪界皺著眉點了點頭。此行隻有六個人,雪界,玉清清,靈兒,鳴鬱,還有一個美貌女子和一身月白色戴著銀色麵具的男人。

鳴鬱和那戴著麵具的人坐在馬車裡,其他人都騎馬。

車內,熏香滿室,由於放了香爐,蔽塞的馬車裡繚繞著神秘的紫色煙霧。鳴鬱靠在這個陌生人的懷裡心裡很無奈。他什麼時候虛弱到要人貼身照顧的田地?

這個人是沉默的,至少至今從沒有說過一句話,鳴鬱想喝水時那人已經拿起了水壺,想吃東西的時候那人已經拿出了糕點,就連要上廁所這個人已經抱著他下了馬車。這人簡直就像他肚子裡的蟲,對他的需要了無指掌。因為這個人的沉默和神算,鳴鬱也少了動口的機會。有的時候真的憋的慌了便哼哼小曲。他算是真的了解到了,他不算是個沉默的人,跟這個人比,真是小巫見大巫。

不過鳴鬱並沒有安逸很久。馬車停了,雪界冷冷的聲音在外麵說:“‘黑鳥’的人到了。”

馬車內的人沒動,也沒說話。這麼長時間甚至連姿勢都沒有變動一下,鳴鬱也沒有動。是人就有這個心理,彆人不動,自己也不好意思動。

車外,天色已經微吐白,依舊有長長的風呼嘯著,一片青色之上站立著幾十個黑衣人,個個拿著泛著冷光的短劍,目光冷然。雪界和其他三人跳下了馬,雪界從不用兵器,靈兒用的是柔軟的絲帶,玉清清則擅長用劍,令一個身穿湖綠色衣衫的美貌女子用的是細細長長的鎖鏈。

那些黑衣人撲了過來,身形矯健,步履輕盈。可見內功修為之高。

雪界和靈兒及玉清清上前迎戰,那身穿湖綠色衣衫的女子則站在了馬車旁邊不讓任何人靠近。

聽到外麵的廝殺聲,鳴鬱從男人的懷裡起身皺著眉頭掀開了厚厚的窗簾,突然飛來的短劍帶著寒冷的氣息嚇得鳴鬱忘了動彈。短劍就在離鳴鬱還差幾分米的時候竟然折了回去直接插進了短劍主人的心臟。一雙修長得有些過分的手將鳴鬱攔腰摟了回去,那人終於開口了:“坐在這裡就好。”聲音淡啞低沉,帶著幾分飄忽,好像許久沒說話而顯得有些生澀味道,又好像突然從天外傳來的。

綠意女子在車外歉意的說:“對不起,公子。”

不知道是跟誰說話,但誰也沒有回答。鳴鬱將頭埋進毛毯裡,剛才的冷意還未消。

不久,車外便平靜了,靈兒輕笑著躍上了馬背玩弄著手裡的絲帶:“什麼嘛,‘黑鳥’的人這麼垃圾!”

雪界帶著大家繼續啟程,聲音依舊冰冷:“這時熏岑的玩笑,他不過是想給咱們一個提醒,這些人,不過是‘黑鳥’裡麵最低級的。”

雪界的聲音不大不小,鳴鬱聽進耳朵裡,唇角扯了一個弧。人命在這些人的心裡究竟算什麼啊,而這些人的拚搏又是為了什麼?

大家在一座城裡找了個客棧住下,鳴鬱依舊和那個神秘的男人住在一起。雖然鳴鬱喜歡男人,但是並不表示是男人他都喜歡,更不表示長得俊的男人他就會喜歡。如果不喜歡,男人和女人在他心裡是一樣的,就算脫光了衣服站在他麵前,他也會視而不見,更會坦然的在彆人麵前袒露身體,前提也是有必要的情況下。

洗去了一身塵埃,鳴鬱披了單衣穿了褻褲和長褲坐到了窗前。窗戶是關著的,鳴鬱伸出右手支著下巴左手穿過密密層層的黑發輕輕的扣住自己的右手,然後好奇的看著正脫著衣服準備洗澡的男人。

那個男人的身體很美,到腰際的墨發像絲綢一樣反射著冷清的光芒,寬厚的肩膀,消長的身體,細窄的腰,飽滿挺翹的臀,流線般下來的腿。男人的皮膚很白,是那種病態的蒼白,不過最令鳴鬱好奇的是這個男人的肩膀上隱隱閃現著血紅色的刺青,什麼圖案沒有看清楚。

男人背對著他坐在了浴桶裡,然後拿下了麵具放在了一邊。鳴鬱很好笑的想著,終於還是拿下來了,難道你真敢戴一輩子麼?

“看夠了?”男人突然說:“很好奇?”前一個問句有些揶揄,後一句則有些促狹。隱隱的笑意,讓這個人的聲音多了幾分溫情。

鳴鬱拿開左手放在了桌案上畫起圈來,眨眨眼淺淺的笑:“沒看夠,很好奇。”

突然一陣“嘩啦”地聲音,那男人的臉就在鳴鬱的眼前一晃而過,快得根本看不清,但是鳴鬱敢肯定的是,這個男人長得很美很美,美到自己都傻住了。男人捂住了他的眼睛,含著笑意在他耳邊有些溫柔的說:“背上的刺青你可以用手去摸。”

鳴鬱便伸出了左手,憑感覺觸上了男人左邊的肩頭。微熱的身體似乎還帶著水的熱氣,鳴鬱突然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手指在試探了幾下撫了上去。男人的皮膚出奇的光滑細膩,隻是還能摸到磨砂般的紋路,鳴鬱試著沿著這些紋路摸下去,那些綢緞般的發帶著水珠不時的掃過他的手背,有些癢,有些涼。

是朵花,刺青的麵積並不大,也隻是占了左邊背部的靠肩頭的一小部分。鳴鬱又伸出右手摸向他的右肩,卻被阻止了。男人像突然出現在麵前一樣一陣絲發掃過的觸覺之後,身邊的熱度已經消失了。鳴鬱睜開眼,自己還保持著伸手的姿勢,男人已經背對著他坐進了浴桶裡,這次,連下水的聲音都沒有。

鳴鬱愣愣的眨眨眼後又恢複了原來的姿勢,直到男人將麵具戴上跨出了浴桶,身體冒了一陣熱氣後連水珠都不見了。男人披上衣服後走了過來彎腰一手攬了鳴鬱的脖子,一手勾住了他的腿將他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又起身取了乾淨的毛巾微微彎了身體為鳴鬱擦乾那一頭的濕發。

感覺。鳴鬱伸出手輕輕的扶住了這個人的腰,微微的翹起了唇角。很像自己的父親。

很久很久的時候,自己的爸爸也是這樣的細心和溫柔。他喜歡穿著深藍色的西裝夾著公文包穿梭在這個紛雜的世界。回到家裡,他就會放下公文包抱起這個唯一的兒子,轉個圈或者放在自己的後頸上:“鬱兒乖不乖啊,今天在幼稚園有沒有氣老師呢?”柔柔的聲音從這個男人的口中傳出來,當時的理鬱“咯咯”的笑,然後抓著自己父親一頭的黑發:“鬱兒可乖了,老師還誇我畫的畫好呢!”

洗澡時,父子兩總是擠在一個浴缸裡,理鬱喜歡將滿手的泡泡往自己的父親身上抹,那時候父親的笑,開朗而溫暖。洗完澡,男人就抱著理鬱上床,理鬱玩著手裡的玩具,父親則拿著乾淨的毛巾為自己擦乾一頭濕漉漉的發。睡覺的時候理鬱總是翻來覆去,還愛揮手踢腿,父親就緊緊的將他抱進懷裡,每次醒來理鬱總是橫著,男人可憐兮兮的縮在一邊,有時也有例外,男人會死死的摟緊他免得他動彈。

可是呢,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父親回來的越來越晚了,理鬱長大後父親更是回家少了,最後理鬱才知道,自己的父親愛上了彆的女人。

男人輕柔的將睡熟的鳴鬱放到了床的裡側,放好毛巾後也躺到了床上將鳴鬱輕輕的擁進了懷裡然後拉上被子。

一夜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