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門前立著一名俏生生的女子——玉兒這丫頭,竟敢深夜闖大營。也難怪了,軍中
之人,沒幾個和她不熟識的。
“師傅和隋叔可同意你千裡迢迢來到塞外?”我說起話來,就像訓斥自家小妹。玉兒
本就與我是同門,自小就親密。而隋家更是與我楊家是世交。
玉兒一歪頭,不無得意地道:“我想來,他們誰能攔住我?怎麼,不歡迎?”
“不,你來的很是時候。”我將衣服塞到她手裡,指了指榻上的李槿凝。
玉兒頑皮一笑,“二哥哥,你怎麼知道她是女子的?哦,我明白了……”雖未說明,
不過那眼神和笑容,早把她賣了。
“你把你師兄當什麼人了?”我在她鼻尖輕輕一刮,“快點,人家還發著燒呢。”
玉兒望我一眼,並不動手。
“怎麼了?”
“你想在一邊觀禮嗎?”玉兒笑得揶揄。
“啊?”我大窘,急忙掀了簾子退出。
雨歇了,塞外的夜,果然有些冷。若不是這雷雨,我怎麼會大勝而歸?多虧了師傅
教我夜觀天象。
我正在疑惑,李槿凝口中的“二哥哥”,不會是李元帥的次子李翱,又會是誰呢?從小
聽慣了玉兒那麼叫,反倒有些不適應了。
“二哥哥,好了。”玉兒的嗓子如銀鈴一般。
我進得大帳,問道:“如何了?”
“還行,就是老說胡話。”玉兒收拾好濕衣服,神秘莫測地一笑,“二哥哥,你那麼
關心她,該不會,喜歡她吧?”
想到和她在一處心裡的波瀾,卻轉瞬搖頭,“我哪有這個膽子?有你一個,未央郡主
一個,我還沒處置好呢!”
玉兒“噗哧”一笑,“早點休息,我住你的大帳。”
“我呢?”
“你守著人家,半夜裡端茶遞水的,少不了。”玉兒快活地走了。
我獨守一盞孤燈,等待她的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