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明白他們想要帶我離開這個地方,於是我開始掙紮,並且喊道:“放我下來!請放我下來!”
然而席巴卻隻是冰冷地瞥我一眼,桀諾連頭都不屑於回。
“請……請放我下來,先生,我的家人在這裡,我不能離開他的!”
揍敵客不是最重要的就是家人嗎,那麼你們應該可以理解我的這種心情吧。但是他們真的會就這樣放過我嗎?因為,他們是,揍敵客啊……
——以殺人為生的一族。
沒想到我的這句話卻微微引起了桀諾的注意,他轉過頭來,忽然對我說道:“席巴,這個女娃看起來和那些孩子一樣大,可是卻不驚不怕的,嗬嗬。看來這次的競爭會很激烈呢。”
席巴聽後隻是笑笑,說:“是的,爸爸。”
明白了現實的我知道,反抗或者哀求都是沒有用的,他們一旦選定目標,在危險沒有超過利益之前就不會放棄。而顯然,我無法對他們造成任何威脅。
逞強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
於是我安分地窩進席巴的懷裡,回想起眼前的最後一幕是——家康慢慢地走進了房裡。
我不敢喊他,我害怕他會被席巴殺掉。並不是為了家人什麼的就可以在揍敵客的手下免死。如果他太過糾纏,我想即使沒有收錢,為了順心他們也一定會把他殺掉。
咬住下唇,這個時候我已經沒有心思去想自己的未來會是怎樣,我滿腦子滿腦子都是發現我不見了的家康焦急尋找我的身影。
怎麼辦……要是找不到我,家康會瘋掉的吧……
就像,如有哪天,我發現他不再回來,那麼……即使是手腳皆斷,我也要爬著找他。
我會瘋掉。
真的,會瘋掉。
越想越陷入焦急絕望的我在不知不覺間哭了起來。我真的,不想讓他痛苦,我真的,隻想要每天都能看見他平安而已。
萬一他在我不在的時候消失不見了……
——我不敢再想下去。
心臟因為害怕而越跳越快。
難道,唯有向冷漠的神明祈禱才能夠獲得片刻的安寧麼?
“先生,我的家人……能夠在那個地方活下去嗎?”我抬頭,堅決地看著席巴。
“如果他夠強的話。”
是的。我們沒有信仰。實力才是我們唯一的依仗。
神明什麼的,反正他們也從來沒有在我需要的時候出現過。
我寧願伸手采擷用惡魔的血液孕育出來的花朵,也不願去品嘗神之樹林裡長出來的甜美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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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們帶去了枯枯戮山,沉重的試煉之門在我們身後緩緩地闔上。我知道,我的人生,從這裡開始就和原來完全不一樣了。我必須套上血色的枷鎖,去爭取在殘酷的試煉中存活下來。
殺人,殺人,殺人,殺人……
而我,不再懼怕。
我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然後,找到家康。
……
從此我的生活中就充斥著女孩的慘叫。自己的和彆人的,混在一起,分不出是誰的聲音。
電擊,拷打,服毒,互相殘殺,還有很多很多。
每一次都會有人死去。在女孩們摳心挖肺的慘叫聲中,成為屍體,然後被丟出去喂狗。
就這樣日複一日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有一天,隻剩下了三個女孩。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第一個女孩被派去服侍大少爺伊爾謎,才一個星期不到就被夫人處死。然後第二個女孩繼續去當伊爾謎的侍女,不過這次的這個人倒是活得很長。於是,服侍二少爺糜稽的任務就落到了我的頭上。
糜稽是個很可愛的孩子。小時候的他還有著傲嬌的屬性,很好哄,而且異常的單純。每每想到這裡我就忍不住想要扶額,誰知道這樣可愛的他長大之後會變成一個胖宅呢捶地!
說起來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年齡,某天聽糜稽說起才知道自己原來和他是一樣大的。
後來,又過了幾年,伊爾謎的第二個侍女也被夫人給處死了。從此伊爾謎再沒有要過侍女。於是我才驚覺,貌似糜稽現在也有些太過依賴我了。如果不是因為他並不被家族看好,我想我也一定是難逃一死。然而糜稽就算再銼他也是揍敵客家的人,他們絕對不會讓這個孩子的身上出現什麼所謂的弱點,所以從那天起,我就開始漸漸地疏遠糜稽,可是有時想想又覺得不忍,因為那個孩子實在是……所以,我向他推薦了幾部動畫,然後從此他就再沒時間去整天黏在我身邊了。
對不起,糜稽,是我害了你……
你往後會變成胖宅,都是我的錯……捂臉!!
之後又過了幾個月,伊爾謎去了天空鬥技場鍛煉自己,而糜稽因為身體原因並沒有跟著一起去,於是我也不用離開這裡,這讓我相當怨念。
畢竟,我從來到這裡之後,就再沒有看一眼外麵的風景了。
不知又過了多久,伊爾謎回來了。
然後,在我的震驚下,席巴他們授予了我正式的家族名字——花蕁•揍敵客。
從此我的名字就和這個家族纏繞在了一起。
扶額……誰來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我會變成糜稽這娃的未婚妻了啊口胡!!!!!
那年,我十六歲。
兩年後,十一歲的奇犽打傷了夫人和糜稽逃出了這座牢房去到了外麵的世界冒險。
擔心弟弟的超級弟控伊爾謎決定去獵人考試的現場看他以解自己的相思之苦。啊,請彆懷疑,我是絕對的西伊配支持者。隻不過伊爾謎的弟控屬性恰巧踩中了我的萌點罷了。
於是我也自高奮勇地舉手說我也想去。伊爾謎麵無表情地看著我,我說我這輩子都呆在這裡,再不出去見見世麵就會變成鄉巴佬了,你總不會想要一個鄉巴佬的弟媳吧,伊爾謎大少爺。而且我還搬出了我的念力和他是一個係的,這次出去也正好能吸取吸取經驗。他想了想,最終右拳捶在了左手掌,說好吧,隻要你把你的銀行存款給我三分之二。
我握著拳頭內牛滿麵,因為糜稽不願我出去所以我總共也隻做過幾次任務。本來那張卡就瘦得可憐沒想到這次還要出血。
我向他行個禮,顫抖著交出自己的瘦卡,然後踏著沉重的步伐在糜稽哀怨的注視下背著背包跟著伊爾謎少爺一起出了遠門。
時年,我十八歲,糜稽十八歲,奇犽十一歲,伊爾謎二十四歲。
家康……二十四歲。
【呐,我說過的,家康,我會在下一個世界等你。】
【所以,這次,換我來找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