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頭得了上頭吩咐,要看牢二人,緊著彆讓她們做些傻事。這在花舫上是常有的事,她早習慣了。誰料二人不僅規規矩矩,還對這接客人這事極為配合,她也樂得輕鬆,遂對二人有問必答。
不久天色便沉沉壓下來,那蔣媽媽不多時便出現在房門前。端詳二人一陣,也是滿意地點點頭,便給二女帶上麵紗,領著走向花舫燈火輝煌的大廳。
此時泫江極是熱鬨,江麵上停靠岸邊的花舫甚多,花花綠綠的燈火朦朧卻瑰麗。江水黑沉幽暗,卻又因著這滿江燈火而漾動。
二女來到大廳後麵隔間,才知道,今夜竟是十數個清倌的□□夜。前廳進行著的便是那些清倌的初夜被人競價買走的勾當。
十數清倌自行走到大廳中央台子上展弄才藝,然後便有人主持競價。
那蔣媽媽根本不會安排她二人上場,眾人都帶著麵紗,她們二人隻要頂替與她們身形相似的二人被送到客人床上就是了。
競拍還算氣氛熱烈,蔣媽媽高興地臉上白粉直掉。
前廳正是熱鬨非凡,卻聽見一人嘶吼,“不好啦,走水了!走水了……”
那蔣媽媽立時一雙眼朝流予和阮縉舒射過來,盯了二人表情小刻才轉頭出去。
外麵客人聽見走水,哪裡還管那些清倌,全忙不迭地往岸上跑,形容甚是狼狽。
阮縉舒送了口氣,船上雖然混亂,但船上仆眾將花舫裡的姑娘看得死死,也不管火勢大小,並不讓她們一並下船。
著火的地方在花舫第三層,已經連著燒了三個房間。蔣媽媽盯著那燒著的房間心思翻轉不定。
她當然懷疑這火人有心縱的,甚至她就覺得是流予同阮縉舒那兩個死丫頭乾的,可這起火當頭,二人卻一直在她視線內,哪裡都沒去。她不認為兩人被灌了些許藥,還有通天的本事悄無聲息地上樓放了火。
不久火勢便被控製下來,雖然燒了四五間房,但這範圍對於整個花舫來說也不大,蔣媽媽將樓裡姑娘都召到一處。今晚她失了大筆生意,又燒了花舫,臉色甚是黑沉,嚇得幾個膽小的瑟縮在一旁不停顫著。
蔣媽媽壓了半晌怒氣才穩穩開口:“你們,有誰給我說說今天這火是怎麼燃起來的。”
她心情煩鬱,語氣就十分淩冽,眾女被這樣問到,哪裡還有敢開口的,她氣極,掃了眾人一眼,瞥見流予同阮縉舒麵無表情的模樣,突然懶得多說,“今日得事也是給你們個教訓,以後都要小心燭火,罷了罷了。”
說完就揮手讓她們都散了。
仍是被領到下午時的房間,這屋子並未被火殃及,丫頭對流予同阮縉舒道:“媽媽讓二位姑娘同住一間……”
流予擺擺手表示無所謂,卻是吩咐她道:“你趕緊給我提些熱水來,我要沐浴。”那丫頭得了吩咐也趕緊走了。
阮縉舒怕是隔牆有耳,也隻是對著流予豎起大拇指,臉上笑意盈然。
流予也低低附過去她耳邊,壓低聲音,“明晚我們換個法子整她……”後麵聲音更是低,隻隱約漏出幾個如此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