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認識山本瓔珞之前,他從來都沒有騙過我一次,可是,認識她以後,對我,他似乎再也做不到坦誠相待。
那時的我,好傻,真的好傻,以為他說他不喜歡她,就真的不會喜歡她。如果感情這種事,真的是那麼容易說到做到,那麼,那樣的感情,便不是真的感情。
那一天,是我們14歲生日。
可是,他說他要忙網球部的事,不能和我一起走。他告訴我,他有在我們以往定生日蛋糕的蛋糕店定了一個蛋糕,時間是4點,他要我先走,不要等他。
於是,我聽了他的話,好心情地領著蛋糕,回到家。
爸爸媽媽工作忙,總是經常在外麵飛來飛去地出差,從小擁有的記憶,我和精市的生日,便隻有彼此……或者,還有爸爸媽媽托人捎來的生日禮物?
忘了從何時起,我習慣了沒有父母的生日。或者,是習慣了隻有他的生日。
知寞知寞,知道寂寞,很多人第一次聽到我的名字時,總會開玩笑地說出這麼一句話。
知道寂寞是嗎?可是,我有他,我從不感到寂寞。
從我有記憶開始,我的身邊,似乎就隻有他一個人。幼兒園、小學、初中,我們一直是同班,一直一起走,上學、放學,風雨無阻。就算他參加了網球部,我也從未有過要和他分開走的念頭——就連他去網球部合宿,我也會軟磨硬泡地纏著他帶上我——當然,他不可能真的帶上我,所以,那幾次的合宿,他都稱病呆在家裡沒有去。
他說,知寞,再這樣下去,我們會不會從雙胞胎變成連體嬰?
連體嬰是嗎?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啊!
“隻要有你在,變成什麼我都不會在乎!”勾著他的脖子,我靠在他的肩上,滿足地笑。
他莞爾,“這句話,你還是對你未來的另一半說會比較好。”
“另一半?什麼另一半?我的另一半就是你啊?”我看著他的眼睛,無辜而單純。
“傻瓜!”他揉揉我的頭發,“你的另一半絕對不會是我!”
“為什麼?”我皺眉,不肯依:“我不管!我不管!我的另一半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不可能會有彆人!真的不可能!我不會和你分開的!絕對不會!”
“知寞!”他哭笑不得,無力地捏了捏額角,沒轍地歎。
他說,知寞,我們是兄妹。而你未來的另一半,隻能是你的戀人。
他告訴我,在將來,你會遇到那麼一個男生,你很愛他,他也很愛你,他可以幫你撐起一片天,而你也願意躲進他的港灣,不離不棄。
“我是你哥哥,我們是兄妹,這個宿命,是一輩子。”
我不管什麼宿命,也不信什麼宿命。我隻知道,我是他的,他是我的,我們中間,不能出現另一個人!
那一次,是我們之間第一次,出現了意見分歧。
他知道我的任性和偏執,所以,他體貼地沒有陪我繼續爭論,我以為我說服了他,卻不知道,是他開始防備了我。
14歲的生日,我等了他很久。
做好的飯菜,熱了又熱,牆上的時鐘悄悄過了兩個圈。
下巴擱在桌上,我呆呆地看著桌上的蛋糕,胡思亂想。
“叮咚”門鈴響了,我以為是他,跳起來去開門,卻意外地看到另一個人的身影。
紫色的頭發,扁圓形的眼鏡,很斯文、很秀氣的一個男生。
柳生比呂士。
我記得他,因為他是網球部的部員。
我坐在沙發的這一頭,柳生坐在另一頭。
他的雙手擱置在腿上,臉上的鎮定,卻總被那時不時就推推眼鏡的小動作而出賣。
隻是,他是假的鎮定也好,真的局促也好,那對我來說,都不重要。
我隻是比較好奇,他為什麼會來;我隻是比較疑惑,精市……他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