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月明抱給了他一疊床被,理了一下床鋪就招呼他早點睡。陳彌鹿客套地跟他說晚安,潘月明想了半天還是問道,“你跟秦艽出什麼事了?”
陳彌鹿並不知道秦艽在喝得半醉不醉的時候把事情全捅了出來,以為潘月明問這話也隻普通的關心,便一副無謂的樣子。“我跟他能有什麼事,時間長了沒聯係生疏了而已。”
潘月明當然不信,卻不知道該怎麼勸,隻說了句。“我知道事情有些複雜……”陳彌鹿詫異地盯著他,而後才恍然大悟看著麵前這個什麼事都看出來的潘月明。“我怕再這樣下去會害了他,跟我撇清關係也是為他好。”
潘月明乾看著他把戲作完,覺著這倆人也真夠慘,不忍再看下去了。“你早點休息吧。”他說著把門帶上出去了。陳彌鹿躺在床上,不知道怎麼睡覺。
大清早的陳彌鹿就起來了,彆了潘月明就走到馬路邊等車。公交車因為年假所以也晚點了嗎?陳彌鹿想著犯愁該怎麼回去,遠看著秦艽開著車就往這條路過來。夏洛在秦艽家吃了年夜飯,年初全在這過了,再不把人送回去,這嶽父嶽母想必該說閒話了,秦艽趕緊開車送她回上海。
車子在陳彌鹿前邊的馬路上停下,搖下車窗是夏洛的臉,她笑著招和陳彌鹿,要順路帶他去,秦艽扳著臉沒說話。陳彌鹿推推呶呶婉言謝絕,副駕上的夏洛就下車拖他上來了,“讓你搭順風車你不要,你在這等車要等到什麼時候去?”陳彌鹿眼見著自己早已經坐在了後座上,就看著熱心的夏洛道了聲謝謝。夏洛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大大方方地說著彆客氣。
“你跟秦艽是好弟兄,帶你一程也是應該的。”說著滿懷愛意地看了秦艽一眼,陳彌鹿認為自己沒什麼可愁的,跟其他八卦的鄰居一樣對夏洛打趣。“秦艽把你把到手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福分,真讓人羨慕。”夏洛含笑著看秦艽,秦艽開著車沒有多大的表情,聽到這話痛快地轉過頭來說。“要是羨慕就去找啊!”陳彌鹿扮作自然,無力尷尬。“我可沒你那麼大的本事!”秦艽識得這話意思,更加得意忘形,“你知道就好。”陳彌鹿沒再回話,安安靜靜在後麵呆著。
夏洛眼睜睜瞧見他們話裡的火藥味,不知道這兩人怎麼就鬨翻了臉,乾虛地怕挑起事端不敢再搭話。到了家門口,陳彌鹿客客氣氣地跟夏洛說了再見,無視秦艽就下了車。秦艽透著車玻璃,惡狠狠地瞧他無法閃躲,可免就免的苦楚被嚇得縮進他的心窩裡。秦艽抖擻了一下精神,昂著腦袋倒車開走。
秦艽收好的心情被打亂,一路上都沒主動和夏洛說話。到了,夏洛打開車門準備上樓,又折回來,對秦艽說。“要不要上去坐坐?我爸媽想見見你。”秦艽忽的抬頭看他,“改天吧,今天都沒買什麼東西,上去見他們怪不好意思的。”夏洛心想著也對,就由著他去了,優哉遊哉地上了樓。
秦艽開車返回家,在經過筒子樓的那條公路時硬是開了飛車,很閃電地飛了過去,免得遇到什麼人又驚天動地地鬥嘴或者尷尬。好歹的,總算躲過了!秦艽摘下墨鏡,緩了緩油門。又突然思考這麼乾到底在弄什麼名堂,這問題糾纏了他好久,他也被糾結了好久,頭發甩甩知道心裡曉得原因。隻怪自己太傻了,傻得天崩地裂,怵得像個木頭,你爭他的愛乾什麼?甭提了,瞞騙得了自己,瞞不過眼睛。眼裡的濕度總是破格而出衝破他的無言,提醒著他有過那麼段傷感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