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樣兒。看姐不把你給治了。不對啊,怎麼看人家比我老哦!管狐狸精叫姐,我虧了。絕對!
乖乖上前,很有禮貌地做了一個大大的“請”。諂媚地撕扯著我剛哭得撕心裂肺的小嘴唇。隻要有飯吃,哪管這麼多。管她狐狸精,還是白骨精、蜘蛛精。來一個我就抄家夥,一棍子打死。
看俺老孫的火眼金金,我眨我眨,嘿嘿!
彆瞅了,狐狸精,冷麵神請吃飯呢。趕緊走吧,去晚了,吃個P啊!
什麼嘛!我咋成“三陪”了,還陪女人吃飯,無聊。
還好機場距飯店不遠,更還好司機了解我的心情,加足馬力馳騁柏油馬路,把奧拓開得跟奧迪跑車似的。
大叔,佩服。五體投地。
“小姐——,你們這是去哪兒?”
我將一直飄蕩於窗外的眼神拉回來。而剛剛整齊遠去的棵棵梧桐樹被以光速跳轉的計價器紅色數字吸引。不覺猜疑,這表做過手腳了吧。怎麼比兔子跑得還快呢?
“叔叔,我們去燕金大酒店。”
“哦。又是去那兒的。剛剛有個客人也要去哪兒呢。眼看我都要把人接上車了,卻被一輛四個圈的黑車,給截了。嗨!這年頭哪有這樣的,做生意的多不容易。小姐,你說是吧。”
“我們都是從農村裡走出來的,為了養家糊口,就乾了這麼一份差事,誰知總是被人欺。多傷人啊!還好有政府,替咱農民工著想啊。不僅給我們飯吃,還給我們衣穿。這就是人們常說的那個啥——”
不好意思。我真是忍無可忍了。插一句。
“衣食父母。”
“對!對!對!對了,小姐,你要去哪兒的?”
我,我,我無語。
我,我,我想放狗咬人。
“四個圈”的“黑車”,好吧,這詞,真逗!(奧迪)
我還四條腿的小馬呢。(法拉利)要不兩條腿站著的獅子?(標致)
遠遠地就看見“冷麵神”,那張比冷麵還冷的冷臉。左顧右盼的,焦急的模樣,就差搔首踟躕了。
真的是世界第九大奇觀。一向以冷眼冷語冷心冷麵,著稱於世的周扒皮,啥時變得熱情起來了。絕了!會不會是世界末日前的回光返照,要不就是火山爆發前的微妙征兆。
KAO!她是你的誰啊?
情人?
老相好?
這麼急不可耐。
我還是安分點,把這位金貴的“夏大女士”服侍妥帖了,免得被當醬豬肝給爆炒了。
吃飯的時候,我謹遵“女訓”教導,食不言,飯不語。隻管看住我的菜和管好我的胃。
“小江,被光顧了吃飯呀。這可是我們事務所的大客戶啊!以後要是被夏女士看中了,沒準邀請你做她們公司的法律顧問呢。快來,敬敬酒。”
KAO!終於知道啥叫世道。人心險惡啊!
就算狐狸精邀請我,我還不樂意呢。
看什麼看,裝什麼裝。假正經。
“夏女士——,我敬您。”
生活,生存啊!我終究被你打敗,唯有屈服才是王道。
酒,穿腸毒藥。
但現在卻是我的飯碗,外加養肝壯膽的良藥。
嘿嘿,甜甜的,醇醇的,蠻好喝的。像哇哈哈水晶葡萄汁的味道。
“不必了。我想我與江小姐的緣分頗深,合作機會有的是。恐怕現在就在進行中,誰說不是呢!”
笑裡藏刀。
刀光劍影。
陰風刺骨。
六月飛雪。
我不合時宜地打了個飽嗝。一下子太用力了,竟發覺胃裡的食物翻江倒海般,湧上喉頭。連忙捂住嘴巴,急速奔出包間。
摸索著前進,竟發現自己迷路了。
剛剛的嘔心,脫離了沉悶汙濁的廳室,已漸漸被生硬地壓製住了。可是雙腿和大腦卻不作主了。眼前閃爍著漫天燦爛的星光,好美麗。像一顆顆鑽石一樣奪目耀眼,又像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明眸。
又是一股淡淡的古龍香水味。我又做夢了。
“阿深哥哥,淋淋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