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戶大人 惡狼對兔子露出了獠牙(1 / 2)

陳宛七慌忙抽出腰牌,鎖鏈應聲落地,繼堯直起身,掌心搭在她的雙肩,宛若一尊修羅立在身後。

衙役前腳踏入牢房,後腳就有些愣住。

師爺在門外厲聲訓斥:“大膽狂徒!天牢之地豈能由你為所欲為?把他給我吊起來打!”

陳宛七急得高舉令牌大喊一聲:“錦衣衛在此!誰敢動他!”

“錦衣衛?”

“哈哈哈哈!”

兩名衙役相視一眼,隨即破口大笑,壓根就沒放在眼裡,笑得隻顧說起方言。

“妹仔,你拿一塊破銅爛鐵就想出門忽悠,當我們真好騙?人家錦衣衛都是在京中泡茶,哪裡會來這裡泡江水,我去提一盆冷水潑下去給你清醒頭殼更實在。”

“咳咳。”師爺輕咳兩聲。

衙役收起玩笑,正經的嗬斥:“你也不出門探聽一下,這片江頭誰他家有個錦衣衛?”

陳宛七氣得怒懟道:“我家的!”

繼堯眼尾一揚,嘴角跟著微微上挑,陳宛七抬眼撞上他輕佻的模樣。

“人家都不信你,你還有臉笑!”

繼堯輕哼一聲,指尖在她肩頭輕點兩下,像是敷衍的安撫,又像是在自己領地上圈控的狼王。

衙役上前綁人,繼堯仍是從容,抓起她的手抽走腰牌,衙役粗魯的拽上他,一股蠻力頓時將其扳倒。

陳宛七還沒反應過來,兩名衙役已倒在地上齜牙咧嘴,師爺亦是大驚失色。

繼堯徑直踏出牢門走到師爺麵前,腰牌舉至他眼前,漠然道出自己的身份。

“錦衣衛,北鎮撫司千戶。”他回眸看了一眼,“朱繼堯。”

陳宛七心中一凜,對上那道刺眼的目光,恍然聽見他的姓氏,這才想起自己連他姓什麼都不曉得。

他姓朱。

坐在龍椅上的那位……也姓朱。

“朱……朱大人!”師爺仔細瞧著那道錦衣衛腰牌,雙腿一軟絲滑跪地,“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大人蒞臨,罪該萬死!”

衙役見狀仍是一臉懵圈,“師爺,你不要被騙咯!”

“閉嘴!”師爺著急道:“成國公之子在此,豈能糊言!”

衙役這才意識到,眼前這人是個貨真價實的錦衣衛!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方才理直氣壯的人瞬間變得拘謹,陳宛七頭回見識到錦衣衛的威懾力,抬眼卻瞥見他臉上劃過一絲不悅,也不知是誰哪句話惹怒了他。

繼堯皺眉道:“起來。”

地上的人不敢動身,師爺求饒著:“小的知錯,還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繼堯沉聲道:“陳欣平是我弄折的,你等秉公辦案,何錯之有?”

師爺一聽鬆了口氣,舔著臉站起身,衙役這才敢跟著起來。

“大人英明,我這就去稟告縣令大人給您接風。”師爺著急忙慌的離開,剛動幾步身上就掉出一支簪子。

“慢著。”

繼堯一開口,他便不敢動彈。

“大人……還有何吩咐?”

繼堯盯著地上的簪子,“撿起來。”

師爺頓時慌得一匹,立馬裝作茫然的樣子,“這……這是何物?”

陳宛七認出這東西,“這是那個誰……倩倩頭上的玉簪!”

“哦?”繼堯意味深長的看向師爺,“她的玉簪為何會在你身上?”

師爺正欲開口狡辯,繼堯臉色驟變,冷眼說道:“想好再說,敢在錦衣衛麵前撒謊,你可知是何後果。”

此話一出,師爺再度腿軟,“大人饒命,我一時鬼迷心竅收了那女人的東西,求大人恕罪啊!”

“貪贓受賄。”

繼堯說出這四個字,師爺嚇得魂都沒了,渾身打著哆嗦,哪怕是遠在南邊的小官亦聽說過令人聞風喪膽的詔獄。

“再小的案子也得雙方對峙,此事乃陳欣平傷人在先,不服儘管來告。”

他往地上掃一眼,師爺早就丟了魂,壓根沒在意他在說什麼,嘴裡隻顧應著:“是是是!”

“縣令就不必請了,你自己向縣令請罪便是,代我問大人安。”

繼堯說罷便抬腳離去,走兩步又定聲道:“陳宛七,愣著做甚?”

“啊……”

陳宛七這才反應過來,悶聲跟在繼堯身後走出牢房。

師爺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直到沒聲了才敢稍稍抬頭,額上布滿汗珠,仍是有些不可置信。

“這就……走啦?”

衙役麵麵相視,“錦衣衛這麼好說話的?”

“我不信,再跪會吧,萬一又回來呢?”

外頭天都快黑了,陳宛七沒心思去想彆的,一出來就想跑去甜粿鋪,心裡仍是不放心。

繼堯擋了她的去路,“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