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公嗬斥道:“你這賤婢,還不趕緊謝恩!”
陳宛七兩眼呆滯,不知該如何回話。
“皇……”
“你出去,她留下。”
繼堯一開口就被打斷,皇帝的話不輕不重,他卻不得違逆,抬腳轉身離殿。
皇帝平易近人的對著陳宛七說:“朕,命你入宮,你可聽懂了?”
“懂……”
“朕聽聞漳娘巧善織,百聞不如一見,你這手藝甚討朕心。”
陳宛七不知這是何意,一聽到入宮人都傻了,她可不想下半輩子困死在這座牢籠裡。
“回皇上,奴婢手笨,隻會繡些不入流的玩意,還……還有祭祀用的繡品,僅此而已,其餘的一概不懂,我什麼都不會的。”
她說得都快哭了,心裡很是奔潰。
皇帝聽出她的不願,和顏悅色的尋問:“朕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讓你入宮,你是不情願?”
“奴婢不敢。”陳宛七辯解道:“奴婢沒見過世麵,不懂規矩,實在是怕惹皇上生氣。”
“規矩不懂自有人教,你來宮裡,朕高興還來不及呢。”
完蛋,陳宛七隻想胡亂編些借口回絕,這會跟啞巴似的,一個字都扯不出來。
皇帝突然笑道:“貴妃定然也會高興的。”
“嗯?”陳宛七不曉得這個貴妃又是何人物。
“李貴妃誠心念佛,正愁找不到祭祀用的繡品,朕賞她金銀珠寶也不高興。明日你就到翊坤宮去,她喜歡什麼樣式就給她繡,缺什麼布料隻管開口,隻要能哄貴妃高興,朕必有重賞。”
皇帝說著滿是寵溺,陳宛七回過神來,這才想起在花巷裡頭聽到的八卦。
當今皇上後宮佳麗不止三千,日日夜夜雨露均沾,除了皇後,妃嬪皆得聖寵,可在這後宮裡頭,最得寵的還得是李貴妃。
繼堯心急火燎的站在殿外,像根釘在地上的釘子,眼睛死死盯著緊閉的大門。
過了半響,殿門開出一條縫,陳宛七緩緩飄出來。
繼堯凝視著她蒼白的麵色,絲毫不似昨夜的紅潤,緊咬的雙唇輕輕張合。
他漠然道:“閉嘴,不許說話。”
嘴邊的話咽回肚子裡,陳宛七失魂落魄的隨他出宮,一同坐上馬車回府。
馬車走了一段,繼堯才沉聲道:“皇上同你說什麼?”
“皇上說,讓我去。”
“去哪?”
“哪?”陳宛七回過神,這會才鬆下一口氣,“翊坤宮,讓我去伺候李貴妃!”
繼堯一聽,頓時也舒了口氣。
陳宛七看得出來他亦如釋重負,仿佛並排坐了趟過山車。
“是吧!你也以為他要……”
“不許再說!”繼堯肅然道:“一個字都不許提!”
馬車內一陣靜默。
過了一會,陳宛七支支吾吾的說著:“對……對不起啊。”
她愧疚道:“我不該造謠,辱你清白,可我若不這麼說,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幫你。”
“幫我?”
陳宛七小心翼翼的說:“我……我不能說在月港的事,對吧?你放心,我不會跟彆人說的,我就當在月港從未見過你。你救了我,我總不能害了你。”
繼堯暗啞道:“陳宛七,我還有清白嗎?”
馬車尚未停穩,他掀開簾子一躍而下。
陳宛七魂不守舍的回到東屋,癱在床上發了會呆,突然猛的跳起來。
宮女皆是在妙齡入宮,她今年十七歲,這都超齡了。況且皇宮裡頭應當還有一條規矩,若非處子不得入宮,可她昨晚已經……
陳宛七鞋都顧不上穿,光著腳跑到繼堯的屋裡,撲到床上四處翻查,被褥仍有些濕,可床上卻沒有一絲紅點。
怎麼會一點感覺都沒有,他是不是……
陳宛七伸出一截小拇指比了比,不至於吧。
她顧不上思考,一股腦隻想確認一下自己的身體,解了腰帶褪下裙擺,剛脫掉褲子,繼堯推門而入。
……
“砰!”
繼堯猛的合上門,大手按緊門板背對著她。
“陳宛七!你在我房間裡做什麼?”
反正都這樣了,這臉不要也罷。
“這是我自己的身體,我想看就看,這是我的權力。”她手沒停下,繼續弄她的,“我就想確認一下,昨晚你有沒有成功。”
“陳宛七!你把我當做什麼人?”
繼堯大步走到她身前,狠狠拽過她的手,不讓她繼續弄下去。
“自己耍流氓也就夠了,還將我想得如此不堪!”
“沒有?”陳宛七茫然的看著他,“沒有嗎?”
繼堯一把鬆開,抬手扶著眉眼,頭疼道:“褲子先穿上!”
他捂著眼,紅了臉。
陳宛七見他這般羞澀,一點都不像碰過女人的樣子。
那就是沒有!
“呼。”陳宛七鬆了口氣,“那你不早說!還裝作被我睡了的樣子!”
她提起褲子,丟掉的羞恥心瞬間焊死在身上,一片紅潮生猛的爬遍全身,隨之襲來失落的浪潮。
所以說……她現在還是處子!還是得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