臟東西 “你又齷齪!”(2 / 2)

陳宛七躲了躲,迷迷糊糊的呢喃著:“我還是喜歡你那屋。”

“那還是用那間做婚房?”

“嗯。”

鍋裡煮著奶茶,泛起一股焦香,陳宛七匆忙滅了火,這幾日覺都不夠睡還得抽空約會,打個盹的功夫鍋底差點燒糊了。

帳篷外傳來吵吵嚷嚷的聲音,三花姐妹也不知跑哪去了,一大早就沒個人影。

陳宛七鑽出去探了眼,不少人簇擁在前邊圍觀著什麼,好奇的過去湊個熱鬨,耳邊聽見不斷有人在喊著:“戚將軍!戚將軍威武!”

一聽這名號,陳宛七頓時也有些激動,趕緊衝過去想看一眼那位大名鼎鼎的戚將軍,奈何前邊擠滿人,什麼也看不見,急得跟隻兔子似的上下蹦躂。

一雙手逮住兔子拎出人群,“瞎湊什麼熱鬨,也不怕讓人擠扁了。”

陳宛七滿懷期待的問著,目光仍是往人群裡探去,“戚將軍也來了?”

繼堯皺著眉頭,強掰回她的視線,“看我,你看彆人作甚?”

“那可是戚將軍也!在我們沿海那兒超有名的!”

“這關你什麼事,你就這麼想看?”

“廢話,這般大人物平日裡哪有機會看啊。”

“陳宛七,你怎總是想著看彆的男人?”

“你又齷齪!”陳宛七理直氣壯的質問道:“我問你,你打小就崇拜戚將軍吧?”

繼堯撇了撇嘴,“誰跟你說的?大哥告訴你的?”

陳宛七用力戳著他的心窩子,“你什麼心思我還不曉得麼?大公子叫朱時泰,按照你們這的輩分,你應該叫朱時堯才對。繼堯這名字是你自個改的吧?”

“我那是為了氣死老頭子。”

“敢問你這繼是遵誰的繼?難道不是戚繼光的繼?”

繼堯無言以對,當初在府裡不服管教,刻意嚷嚷著要去給戚將軍做兒子,沒想到成國公還真給他送去給彆人做乾兒子,戚將軍還真是拿他當親兒子,天天家法伺候,沒過幾日就揍老實了。

“你真想看?不看不行嗎?這老頭凶得很,有什麼好看的,你看我不行嗎?”

陳宛七背過身不搭理他,突然重心一晃,繼堯二話不說就把她扛在肩上。

“坐好了,掉下來可彆賴我。”

“嘿嘿,你舍得讓我掉下來嗎?”

“少廢話,要看趕緊看。”

陳宛七樂哈哈的往人群裡看去,望見一位身穿鎧甲的長者在眾人簇擁下大步前行,矯健的身姿高大威猛,人到中年依然顯得年輕氣盛,他就是戰無不勝的戚家軍之主。

和談之日,皇帝身後佇立著一文一武,緋袍次輔同鎧甲將軍為其左膀右臂,文有賢臣外有神將,一紙條約結束多年紛爭,北部和談通貢互市,立貢市建城池,延綿百年太平。

在這場盛大的談判中,從始至終都能聽到一個女人的名字,三娘子。

三娘子在一群男人麵前毫不膽怯不卑不亢,將處於下風之勢提至勢均力敵之位,手中握準籌碼極力促成和談,而她手中最大的籌碼,至關重要的那個人始終不曾露麵。

“堯哥老婆。”

“那吉?”

陳宛七端著碗奶茶跑去繼堯那兒,走到帳篷外突然踩到一個毛絨絨的,嚇得差點潑人一臉。

那吉從草地上起來,嘴裡叼著根草,睡眼惺忪的瞥見她手裡的奶茶。

“這是給堯哥的?”

“嗯,你喝不?”

“不了,我怕堯哥揍我。”那吉傻氣的笑了笑,“可他不喝乳茶。”

“啊?他,不愛喝嗎?”

那吉搖頭晃腦的應著,“他不敢喝。”

“這樣啊。”陳宛七聽著心裡有些失落,不知所措的端著自己煮的奶茶,好不容易煮成功一次,還想著讓他也嘗嘗,沒想到這不挑嘴的家夥竟然不敢喝。

“你倆嘀咕什麼呢?”

繼堯朝他倆走來,胳膊搭在陳宛七肩上,順勢端過她手裡奶茶一飲而儘。

陳宛七茫然的看著他,“你喝它乾嘛?”

繼堯舔了舔碗底,喝得一滴都不剩,“這不是給我喝的嗎?”

那吉震驚道:“堯哥,你上回不是說,寧可喝尿也不喝這玩意?”

……

“你小子喝醉酒記得什麼?”

那吉抓了抓腦袋,努力回憶著,“沒有嗎?”

“沒有!”繼堯嚴肅道:“那吉,三娘子想見你。”

那吉立馬拉下臉,眼裡含著排斥,“和談已如她所願,她還見我做什麼?”

繼堯直白道:“你是今後的貢市之主,還想躲到什麼時候?”

那吉用北部方言嘀咕了一嘴,聽著有些衝,像是罵了什麼臟話,憤然轉身離去。

陳宛七聽得一頭霧水,腦子還處在巨大的衝擊中沒緩過神來,看著繼堯的眼神像在看什麼臟東西似的。

“你,你喝……尿?”

“少聽這小子胡扯,喝醉酒胡說的話你也信?”

“喝酒?那豈不是酒後吐真言?”

“陳宛七你亂想什麼呢?我至於那麼臟嗎?”

繼堯歎了個氣,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乖乖在裡麵等我,我過去看一眼,很快就回來。”

他走了幾步,忽而又聽了下來,回眸道:“阿七,你等我,我們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