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堯不爽道:“他們自己沒老婆嗎?”
陳宛七白他一眼,“你們司裡的光棍還少嗎?”
“那是他們自己沒本事!”
她輕戳著他的眉間,“就你有本事是吧?”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
“是是是,你可是銅牆鐵壁的千戶大人,臉皮比牆還厚。”
他笑而不語,心中卻有些酸楚。
“肚子餓不餓?”
陳宛七收起針線,正要去給他拿點吃的,繼堯突然從背後抱住她,結實的臂膀緊扣雙肩,腦袋埋在她的肩頭喘著悶氣。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我想這樣待會。”
屋裡一陣靜默。
過了一會,繼堯低聲道:“阿七,你還記不記得我為何北上?”
“怎麼突然提起這事?”
他抬起頭來,摟著她靠在自己懷裡,牽起一小縷發絲輕輕摩挲著。
“當初北部和談達成,我奉命押送白蓮教首領回京,不久之後便當眾斬首。”
“嗯,這事我也略知一二。”
“白蓮教樹大根深,縱使鏟除了首領,四散的教眾仍是蠢蠢欲動,這回便是他們……想殺我。”
陳宛七猛然抬起頭來,不安的盯著他的胸口。
“你放心,沒事的。烏合之眾不足為懼,這回是我大意了。”
他若無其事的說著,心裡卻更為不安,倘若他還是當初那個麻木的自己,恨不得早點被人砍死。
可如今他是有家室之人,心中有所牽掛,還有恐懼。
他好害怕,生怕自己回不了家,更怕她會因為自己而陷入危險之中。
陳宛七深吸一口氣,鎮定道:“我知道了,你彆死在外頭就行。”
繼堯愣了愣,她又麵不改色的說著:“你要是死了,我就改嫁。”
……
他掩麵失笑,“阿七啊,我做鬼也會賴著你的。”
“你想得美,到時候我回月港去,嫁個外番人,嫁到西洋去!西洋你去過嗎?我讓你連找都找不到!你就當個愛哭鬼去吧!”
“陳宛七,好樣的。”他再也忍不住,氣得往她肩頭狠咬一口,“陳宛七,我是不會死在你前頭的。”
陳宛七捂著脖子敏感的避開,他又叼住她的耳垂。
阿立端著藥進來,“大人,該喝……藥。”
……
陳宛七捂著老臉,阿立嚇得麵色鐵青。
他家大人真是病得不輕,咋還咬人捏?有病,得治!
某人要麼深更半夜不回家,要麼回得比誰都勤快。
繼堯病好後,陳宛七反而避之不及。
她可太知道他那死德性了,非要跟她待在一處,成日軟磨硬泡,躲都沒得躲。
這次陳宛七的態度很是堅決,在他的肉長好之前,說什麼也不會讓他得逞。
繼堯變著法子試探,今日一回來就殷勤的給她熬藥膳。
陳宛七躲在書房裡看書,沒看幾個字又被他乾擾。
“阿七,在做什麼?”
她指了指手裡的書,“你說呢?”
“哦,看書啊。”繼堯端著湯藥,熱情的喂到嘴邊,“喝口熱湯再看。”
“這什麼?”
“坤靈湯。”
……
“不喝!!!”
繼堯實在沒招了,求饒道:“阿七,你到底還要罰我到何時?”
陳宛七看他可憐巴巴的樣子,差點就心軟了,咬牙道:“不行就是不行,你傷都還沒好。”
“我好了!”繼堯著急忙慌的解下腰帶,扯開衣襟給她看。
“我不看啊!長針眼!”
陳宛七捂住眼睛,再看她也控製不住啊。
“啪嗒!”
兩人拉拉扯扯,地上掉了個東西。
繼堯撿起來一包草藥,“這是什麼?”
陳宛七一看,頓時臉色煞紅,這不是談曇開的藥嗎!?
那日阿立清掃書房,不知是這誰的藥,特地撿起來放好等待認領。
繼堯敏感的問著:“你的?”
她猛搖頭。
這屋裡除了他倆,也就阿立在這給他療過傷,若是阿立開的藥,定然不會冒然放在這。
陳宛七見他疑神疑鬼,含糊道:“藥嘛,治病唄。”
“你生病了?”
“沒有。”
“沒生病就好。”
繼堯倒也沒有多問,私下拿去問阿立。
阿立打開藥包翻開,狐疑的從他身下掃過,“大,大人,這八成是給你喝的。”
“什麼藥?”
他如實道:“治陽痿。”
……
這憨貨還寬慰著:“大人,這也沒什麼。夫人如此貼心,定是不會嫌棄你的。”
繼堯氣得麵色鐵青,惡狠狠的衝回屋裡。
“陳!宛!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