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是體貼,何嘗不是撕裂了我的心!
“阿蠻……”陸爾學愣了會,還是走到她跟前,輕輕的抱住她,“對不起。”
秦滿羽靠在他懷裡,感受到他的體溫,她的手猶豫的抬起,最後還是推開了他,“你走!這樣的你讓我作嘔!”
她坐在沙發上,淚儘方知恨深,她和他,永遠不可能!
舉起手掌,上麵還餘下他的溫軟觸感,她失望的抱緊身軀以抵抗從心底湧出的冰冷,“是真的,為什麼這一次,沒有騙我……”
他,竟是“他”!騙了她這麼多次,唯獨這一次,他說了實話。
而她,傷痕累累,幾若瘋狂。
陸爾學步伐不亂的回到家,從酒櫃裡取出一瓶紅酒。
鮮紅的酒液緩緩倒入透明的酒杯,倒印出他的神色。
狼狽不堪。
他含著紅酒,眼淚就這樣順著臉頰而下,滲入嘴角,很鹹,很澀。
他的媽媽愛著陸振華,以為陸振華不停的娶親是為了要一個兒子,因而得知懷孕之後,就一直期盼是個兒子。
就算不是兒子,如今這麼多年,也真的是了。
可惜就算生了兒子,陸振華還是沒有改變。
他媽媽己然心死,而他,則背負著這個命運一生。
這個世上,他對不起的人太多,秦滿羽隻是其中之一。他根本給不了承諾,也根本不可能愛上一個女人。
從出生就是一個謊言,他覺得,他的一生也不會得到幸福。
所以他無所不用其極,隻為了向上爬,既然他的生活充滿了謊言,他為什麼不可以狡詐陰險?
騙了她的錢和權,騙了她的心,他其實可以欺騙秦滿羽一輩子不被她發覺,他確是有這樣的力量,可是他心軟了。不想她被蒙在鼓子裡,傻傻的期望著不可能會有的將來。
謊言和真相,究竟哪一個比較殘酷,他一直想不通。
但他知道,隻要是和他,永遠都不可能有幸福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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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爾嶸抿了口洋酒,眼瞼深垂,將手搭在沙發上,身體靠後,微仰起頭看著天花板。
心情糟糕到無法思考,他氣惱的揉著短短的發,深吸了一口氣。
他忽然安靜,就這麼閉著眼靠在沙發上,像是睡著了,悄無聲息。
就連陸爾崢大動作的搶走他手上的酒,他也沒有發作,隻是微掀了眼皮,複又閉上。
陸爾崢全不在意爾嶸的失落,眼睛閃爍,舉杯大口飲儘,還尚有一滴酒液慢慢順著他的下巴滑至脖頸,在喉結處停頓了一會,被衣物吸了個乾淨。
“傻子,你還不知道你錯在哪裡嗎?”陸爾崢挑起眉眼,在家人麵前,他的所有偽裝都會不見,此時,他張狂笑罵,說不出的寫意風流之態。
陸爾嶸霎時睜開了眼,語氣凶惡,“我錯在哪裡?”
陸爾崢不緊不慢的撫著杯沿,存心賣關子,惹的陸爾嶸一時不爽,站起身,活動了下關節,一副正想動手的樣子。
陸爾崢的嘴角默默一抽,趁著爾嶸尚未動手之際,他從酒櫃裡拿了酒,倒了杯遞給爾嶸。
“你以為李可雲是什麼樣的人?”爾崢坐下,啜了口酒,餘光看到正在思索的爾嶸,他勾唇,“她的思想其實很保守,那時候我們鬨的再凶,她也沒有對我們產生什麼心思。她在心底就劃分了界線,如果我們在這裡,她絕對是在線的那端。”
爾嶸深思,竟真是如此,他灌了口酒,急切的問:“還有?”
爾崢失笑,所以才說,爾嶸的性格真的很好猜,比之他單純的多。
“她並不相信你,或許在你說出口的一瞬間,她就認定你是在耍她,潛意識告訴她,你隻會帶來傷害。”看著爾嶸不可置信的神情,爾崢彎眸,“誰讓你,這麼素行不良呢?”
爾嶸氣憤的摔了杯子,“這就是理由?”
“嘛,爾嶸,”爾崢笑眯眯,“古時紈絝子弟調戲良家婦女的時候,她們羞憤欲死,你說你今天這情況像不像?”
爾嶸麵無表情的掂起茶幾上的花瓶,輕道,“其實這個不算很重,就算砸到頭,也絕對死不了人。”
爾崢忍笑,卻在爾嶸打算大打出手的時候嚴肅道:“爾嶸,若你真想要李可雲,斷不能這樣火暴。”
爾嶸手腳僵硬地停頓了幾秒,看到爾崢嘴角越發囂張的笑意,怒喝:“我管你,先砸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