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歸來 隻是他臉上的表情也多了一分……(1 / 2)

早晨,陸家餐桌上,一家人正吃著早餐。陸子珊盤算著快點吃完不用聽父親母親的嘮叨,一邊用眼神示意陸子瑜也快點。

“軒,最近在衙門裡工作還好嗎?”上官雲珠隻要一見到兒子,麵容聲音都會變得慈祥起來。此刻她正微笑著詢問陸子軒工作的事,而對方明顯沒有她那樣的好脾氣和耐心。

“媽,我再和你說一遍,那不叫衙門,那是市政府。”

“好好,我知道了,那是政府,這不,我還沒改過口來嘛!”

陸承聿冷哼了一聲,“才去沒幾天倒學會擺譜了,他當然順心了,整日遊手好閒。”

上官雲珠臉色變了變,“子軒,你怎麼就不改改你那性子呢!前不久你爸幫你介紹到軍部不是挺好,結果你又不好好乾。現在好不容易去了政府,怎麼還這樣?”

“我隻是在認真遵從父親大人的旨意而已,哪有不好好乾了?”

“混賬東西!我有叫你整日學那些花花公子吊兒郎當的嗎?”

“父親把我安排在那樣的閒差上,還不是希望我少做事多吃飯嗎?父親既然不希望我惹事,我自然是安安分分,萬事無憂的好。”陸子軒還是滿臉的不在意。

“你!”陸承聿一拍桌子,把一桌人都嚇了一跳,隻有陸子軒還是若無其事得吃著早餐。

“子軒,你怎麼可以這樣惹你父親生氣呢!”上官雲珠忙上來打圓場,“快和你父親道歉。”

陸子軒沉默著,桌上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老爺,這是今天的報紙。”張媽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見這一屋子人神色怪異,立刻也停下腳步,慢慢走到子瑜身後,小聲說,“小姐,門房那邊說來了您的信,我給拿過來了。”

子瑜從她手裡拿過信,一桌人的目光又聚集到這裡。信?誰會給我寫信啊,還寄到家裡來了,子瑜心懷忐忑地想。看了看信封上的字跡,是很熟悉的感覺,剛毅而工整,很清楚地寫著自己的名字。是沈東黎的字!

這家夥,沈家的喪事一處理完他就結束了上海的學業參軍去了,都快三年了音訊全無。走的那天隻是托人也送了一封信過來,子瑜追到火車站時已經人去站空。當時心裡也一下子變得空落落的,在上海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這麼走了,連麵也沒見著。

東黎哥哥,明明說好要去找你玩的…怎麼可以就這樣走了。

子瑜迫不及待地拆開信讀了起來,

子瑜,

我已奉將軍之命回上海執行公務,不日將啟程,你收到信的時候也許我已經到上海了。

請轉告令尊,我將擇期到府上拜訪。

信中不便詳談,見麵再敘。

沈東黎書

“東黎,是沈東黎寫來的信!”子瑜開心地說,“父親,他說要回上海,還要來拜訪您。”

“沈東黎?”陸承聿略一思索,“是那個沈東黎!前幾日我聽到這個名字時還覺得熟悉,原來是沈家那小子。”

“怎麼,你聽誰提到他的?”上官雲珠問道。

“這個沈東黎,如今可是張將軍座下的紅人。這次來上海公乾,這上海軍界的人自然都在議論紛紛。”

“哦?那這個人還真是不簡單,年紀輕輕的就受到將軍的重用。”

“也許吧。見了麵才知道。”陸承聿轉身又說起了陸子軒,“人家一樣的年紀輕輕就出人頭地了,你呢!整日就不務正業!我還教訓不得你了。”

“那是因為他沒有我這樣的好父親!”陸子軒悠悠地說。

“你這個孽障!跟我回書房去!”陸承聿氣得滿臉通紅,劍眉橫豎,一轉身就走了。

陸子軒百無聊賴地跟在他身後,上官雲珠抓住他的手,“軒呐,你爸在氣頭上,彆再頂撞他了。”

陸子軒什麼都沒說就走了。陸子珊衝他做了個鬼臉,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和他老子起衝突了,見怪不怪。陸子瑜這刻隻想著沈東黎要回來了,哪管得了他們的事,看也沒看陸子軒就捧著信上學去了。

“沈東黎!你是說沈東黎是你哥哥?天哪!”蘇梓菡拿著信萬分激動地說,她一把抓住子瑜的手,“子瑜,你的命真是好,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都成了你哥哥。一個陸子軒風流倜儻氣宇軒昂還不夠,現在又來了一個少年得誌翩翩儒將沈東黎,你真是羨慕死人了!”

“唉唉唉,蘇梓菡,你是小說看多了吧!少用你那些花癡字眼來形容我們子瑜的哥哥們。再說,你說了那麼多也不能漏了我哥啊!那個玉樹臨風,風度翩翩,氣質絕塵,事業有成的名門之後梁珞軒,他可也是子瑜的哥哥。”梁雨辰一臉驕傲的湊上來說道。

“就知道你會說,所以把你哥那部分讓給你說啊!還說我花癡,我看你提起你哥啊,才是一副滔滔不絕的花癡相呢!”

“怎麼著,我哥就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話說回來子瑜,那個沈東黎找你的時候,可得介紹給我們認識啊。”

“嗯,好。”陸子瑜心中懷著小小的雀躍與不安,陸子軒和梁珞軒再好也總感覺是人家的哥哥,而沈東黎是陪著自己長大的,從小就保護著自己的那個人。而現在,他就要回來了,在自己以為再也見不到他的時候,他突然要回來了。

放學後,陸子瑜照例一出校門是直接找老張的車,雖然是學校,但到了放學的時候照樣很是擁擠,校門口停滿了各式私家車,還有一排人力黃包車,隨時等候著小姐們的吩咐。

“陸子瑜!”很響亮的聲音,子瑜回頭,看見沈東黎就這樣站在樹底下對著自己微笑,一如那時候的沈家小少爺,一笑就會露出很可愛的小虎牙。沈東黎穿著軍裝,身姿比那時候更加挺拔了一些,也長高了許多。隻是他臉上的表情也多了一分滄桑,三年的時光,足夠去打磨一個曾經稚氣未脫的男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