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井文太是混蛋啊啊啊啊啊!”
“……”
“混蛋————————!呼……喂,蜜柑你也來喊一喊嘛,會舒服很多哦。”
“……”
“丸井……”
“丸井文太是個大笨蛋——————!”
“很好!有氣勢!”
“可是我喜歡那個笨蛋————!”
“…………”
“大笨蛋————————!”
“唔……丸井文太你個衰人我就是和蜜柑GL也不會把她讓給你嗷嗷嗷嗷!”
“GL——————!”
“嗷嗷!世界百合化吧!”
“百合————!”


          《最後一瓶醬油——關門大吉》

暑假過完了,但是……屬於他們的戰爭開始了。
原以為蜜柑在接受了丸井(的蛋糕)後,事態好歹會朝著良性的方向發展。然而現在看看我身邊的那位,這個美好的願望似乎已經成了絕望……ORZ
那天我看著一臉潮紅的丸井和默默吃著蛋糕的蜜柑,心懷醬油般的鹹澀無限感歎到:太好了,太好了,至少三個人還可以和和氣氣的吃午飯。接下來隻要丸井好好道歉蜜柑慢慢接受糖衣炮彈我再旁側敲擊打打醬油,最後一切都能被萬能的時間大神撫平吧!
俗話說希望在明天啊!所以我們裝作啥都不知道微笑就好了!沒錯!一起微笑吧!!




可是,我笑不出來。T_T
丸井道歉了嗎?
道了。
柳仙人退出了嗎?
退了。
我打醬油了嗎?
打了。
蜜柑……呢?
【場景回憶】
丸:“蜜柑……對不起。”
蜜柑,沉默。
丸:“呃……今天的便當沒有我的份嗎?”
蜜柑,吃便當,沉默。
丸:“那個!昨天我又嘗試做了新的點心,是水果塔哦!”
蜜柑,吃水果塔,沉默。
丸:“今天有練習賽,你要來看嗎?”
蜜柑,在田徑社看我蹦蹦跳跳了一下午,沉默。
丸:“蜜柑……你有收到我的郵件嗎……為什麼都不接電話呢。”
蜜柑,淡定開手機,關手機,扔書包,沉默。

我風中淩亂了。
我明白蜜柑的這一切舉動都不過是在向丸井表達一句話:蜜柑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可是啊可是……
可為什麼這兩個人在和命運的紅繩糾纏時都要扯上我呢?雖然我在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接受了丸井的賄賂,肩負著讓世界回歸到原始軌跡的偉大任務……可是當我對著他們的表情從微笑演變成傻笑最後直接成了麵癱呆笑後,我突然好生羨慕那位早早退場的柳仙人。
想必此時的柳仙人一定是悠悠閒閒地在那本不可思議的小冊子上寫寫畫畫吧……搞不好裡麵還包括我們的八卦。

歎氣搖頭一氣嗬成,我看著丸井在一旁有些期待的目光和蜜柑依然不為所動的麵容,不禁悲從心來。
為毛會搞成這樣?
明明兩個人互相喜歡,卻為毛要鬨得這麼僵?丸井的確是做了件史無前例的傻事,可那家夥也總算是意識到問題的關鍵並陳懇地道了歉。現在,連我這個貌似“受傷”最厲害的醬油瓶都能夠原諒他,為什麼蜜柑還要如此固執呢?
略微糾結地看了眼旁邊貌似正努力喂飽自己的兩位,我在心底哀嚎一聲,頭頂重重怨念趴在桌上裝死。
可惜沒人理我。
之後的日子照舊,課照上,社團照去,丸井照樣每日報道然後屢戰屢敗.
蜜柑照舊當他是空氣般的存在,而打醬油的我每日都彷徨無比地在他們之間遊蕩。
“蜜柑,你傲嬌很久了……ORZ”
“你才傲嬌!你全家都傲嬌!>皿<”
“文太,再等等吧……ORZ”
“我昨天長了一根白胡子T_T”
子啊……請帶我走吧。
在蜜柑對文太單方麵冷戰的第4個星期,身為摯友卻無能為力的我在操場跑了17個圈,然後倒在田徑社專用的墊子上崩潰了。
不過事實證明我在墊子上的裝死沒有任何幫助。
幾天後,也許子真的聽到了我的召喚,他終於顯靈了。
可惜的是他沒有帶我走,而是直接將世界毀滅了。
持續了四星期的單方麵冷戰終於進入了前所未有的大混戰。
“蜜柑,走了。”
“啊,就來。”
周四下午的第一堂課是化學課,而一切原本隻應出現在理科教室的化學變化卻提前湧出,甚至蔓延至走廊。
我,蜜柑。
丸井,仁王。
兩路人馬就這樣在走廊上狹路相逢,我淡定地朝著男子二人組揮揮手算是打個招呼。看到我揚起來的手,仁王提起嘴角點點頭,雖然那笑容看起來有些莫名其妙。我拉著蜜柑繼續往前,想在經過丸井的時候給點來自偽青梅真竹馬的支持與關心,順便檢測一下丸井和蜜柑兩人的不對盤又發展到什麼程度。
可是……沒錯,又是可是。
就在我再次抬起手的瞬間,丸井和蜜柑擦身而過。
目不斜視,腳步輕盈。
那種神情怎麼看怎麼熟悉。
我的心裡瞬間湧出兩個字:完了。
“……走吧。”蜜柑回過神,原先被我拉著的手反過來握緊我,緊得生疼。我有些惱然地跟在她身後,看著她栗色的短發在窗棱的陰影下打下一層暗霜。
為什麼你可以這麼冷靜?
為什麼你可以這樣無動於衷?
如果你真的不在意那為什麼不願意回頭看一眼?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那為什麼要用力拉著我不讓我回頭去找丸井問清楚?
好多個為什麼在腦海裡盤旋,將我之前心底冒出的火焰和一連串井字都打壓了回去。蜜柑點燃了酒精燈,明晃晃的火焰灼燒著試管底部。水槽裡的倒扣燒杯裡開始咕嚕咕嚕地冒出一連串氣泡,我麻木地在實驗報告上寫寫畫畫,一邊偷偷觀察蜜柑的反應。
看不出反應的化學反應才是最可怕的。就好像一切正在看不到的地方慢慢產生量變,而等到質變爆炸的那一瞬間早就為時已晚。
蜜柑貌似專注的神情讓我不禁心發慌,寫下報告上的最後一筆數據,我決定再做最後的一次努力。
說起來,我這個打醬油的還真失敗。既沒有打到高質量醬油,也沒有為非醬油事業做出一點貢獻。一天到晚隻是為自己在打醬油這一點在惆悵,可實際上,一個打醬油的能做的,卻遠比醬油本身更多。
那天放學後我翹了部活,帶著蜜柑來到學校白色阪道旁的海邊,在用儘各種手段之後……便有了開頭各位看到的名為《瘋少女海邊呐喊記》的一幕……
所以現在,一切都將結束了。




“丸井,請問你是喜歡領便當還是回老家結婚?”
“哈?!”
丸井的身上還掛著大串汗珠,滿臉的驚訝還未散去又添上幾筆不解。
也難怪。
我吸吸鼻子,把口罩拉下一些,露出自己紅彤彤的鼻頭。
就在10分鐘前,一名身穿風衣麵帶口罩聲音沙啞手裡還拿著一卷報紙疑似女性的生物帶著一身殺氣闖入網球場,並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丸井拖出至球場旁的小樹林裡。丸井先是一驚,意圖反抗。然而在看清來者眼裡的殺意後,立刻像軟綿綿的烤茄子一樣任比自己矮一個頭的不知名人士拽著自己的衣領往外走。
至於後麵跟著的一連串尾巴實則是意料之中。
“說吧,便當和回老家結婚,選一個。”
濃厚的鼻音將我努力營造的硬漢氣勢噴得蕩漾無存,我不得不甩了甩手裡的報紙,以示自己所剩無幾的耐心。
“你怎麼搞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