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吧!”
黑暗中走出悠然自得的穆玄墨,笑道:“你的警覺低了不少啊!我在你身後已經半個時辰,你卻沒有注意到。”
“我早知道你來了。”
“你知道我在還不避諱?”
獨孤殘雪轉過頭來,淡淡說道:“伏龍劍變化繁多,隨練劍之人的領悟不同而又有不同。你若隻是觀察也能學會,也是你悟性奇高。”
穆玄墨臉色奇怪地問:“你果真不在乎?是你太過自信,還是太過自負?”
“自負與自信,區彆隻在於輸與贏。現在的你贏不了我。”
“嗬嗬!既然你如此坦白,那我也似乎不該隱藏。我自小記性就好,在我麵前用過的招式我可是過目不忘。”
“你隱藏的事情又何止這一件?”
兩人對視半晌,穆玄墨臉上輕佻的笑容逐漸消失,眸子裡流露出一抹深沉。那冷峻的眼神竟與獨孤殘雪有幾分相像。
“看樣子,這次下山你去了江南白家。”
獨孤殘雪未有時間回答,他的心口突然一顫,疼痛倏爾加劇。他暗暗掐指一算,距離上次發作的時間隻過了一個月。桌案上擺放著青瓷茶碗,獨孤殘雪臉色從容,端起來茶碗背過身去一飲而儘。
“你該回去了。”
“唉!” 穆玄墨歎道:“你到底要撐到什麼時候?”
穆玄墨一抬手,房門立時關閉。他身形極快,眨眼間欺身上前。獨孤殘雪想要閃身,腳步卻遲緩一刻。穆玄墨抓住獨孤殘雪的手腕,隻見他手中的茶杯早已被捏碎。他的臉上血色全無,右手狠狠地扣進胸口。
穆玄墨二話不說,盤膝坐下為他渡氣。半個時辰之後,獨孤殘雪睜開眼睛,臉色已經平穩下來。
穆玄墨站起身俯視著他,“你的心疾…是從碎瓊傷了你之後才有的吧?”
獨孤殘雪沒有回答。
“如果你不願讓她知道,我自然也不會多嘴。” 穆玄墨扔給獨孤殘雪一個白色藥瓶:“這些是補氣鎮痛的良藥,每次發作的時候吃三粒,希望能夠延緩發作的周期。但是你的心脈受損,從此便種下病根,恐怕難以痊愈。”
“我知道。”
穆玄墨說完便要離去。離去之前,他又回過身來,“你回來的時間剛好。他…快不行了。”
獨孤殘雪眸中閃過一抹陰鬱, “還有多少時間?”
“不會多過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