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沉思的時間,眼前閃過一人。
抬頭望向他,突然間,仿佛天地初開,萬物靜止,他隻是靜靜的盯著我,猶如夜空中最閃亮的星辰,刺的人睜不開眼睛。我望著他那若有若無的笑容,緩緩的閉上眼睛,平息自己狂亂的心跳。
他,風姿如花般的男子。
那猶如仙人般的臉龐一塵不染,靜靜的望著塵世的不堪,高傲的俯視著眾生。也許世界上最乾淨,純潔的花朵也無法形容他的容顏。
不得不承認,他,令我自卑。
那絕世的容顏上閃過一絲笑意,左耳上眩目的鑽石耳釘閃著光亮,伸手遞了一個東西過來,我恍恍惚惚的接過,低頭,才發現是方絲絹手帕,茫然的望著他,不知何意?
他的手在唇角做了個動作,我才恍然,大窘,擦了擦唇角。活了二十幾歲,第一次見到男生流口水,汗。。。
“翼不在,這算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他輕笑開口,聲音如天籟。
我腦子已處於死機狀態,順從的點點頭,才發現原來他一直坐在輪椅上,我說剛才怎麼沒有感覺到他的存在,難道他腿有隱疾?
想著已經望向了他的腿,眼神中閃過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心疼。他淡笑,扶著把手輕輕起身,走向床前。
沒病,好的??
TNND,沒事坐什麼輪椅,真是浪費我的感情。
“我身體不好,所以平常都以輪椅代步。”他輕輕解釋,沒有回頭。
我聽了卻一陣釋然……
他站在床前,望了望床上的人,伸手將他扶起,從懷中掏出一個針包,兩指捏針,飛速的紮在相應的穴位上,轉瞬間十幾支細長的針已布滿後背。
不久,他又緩緩的取下針,待最後一針取下,床中人吐了一口鮮血,漸漸的睜開了眼睛。
神醫,不虧是神醫,立馬見效。
我剛想開口讚他,卻聽他道:“奪命追魂刀下無生者,我儘力也隻能留住他一口氣,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
啊。。。他也沒有辦法!!!
“少。。。少主,你還活著,真好。。。”床上之人緩緩開口,聲音斷斷續續。
於是我上前一步,立在床前,聽著他的遺言,想著我已不是風瀟若,您老可千萬彆讓我為你報仇啊。
他咳了幾下繼續道:“羅延早就知少主福大命大,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喪生。。。。隻是飛鷹堂各個兄弟義憤填膺要為少主報仇,我們圍攻楊柳山莊,沒想到白羽一項自詡光明磊落,這次卻使下三濫的手段,害的我們暗觸機關,幾乎全軍覆沒。。。屬下。。。屬下拚死逃出,卻遭人堵截,最後剩了一口氣,隻希望見少主最後一麵,縱死,亦願。”
我心顫動,如先前所見,這種人確實是可以為朋友兩肋插刀,刀山火海亦不回頭。
望著他那張印滿刀痕的臉龐,嘴角的絲絲血印,心下一軟:“羅延,你還有什麼未有完成的心願?”
他靜靜的望著我,眼神中似崇敬?似期待?
許久才緩緩道:“羅延。。。少年失去父母,中年失去妻兒,本已是生無可戀,是少主給予我新的希翼,隻望少主。。。莫要忘記當初承諾,定要完成我青魔教祖訓,我。。。雖死亦甘。”
我重重的點點頭,望著他漸漸的閉上了眼睛,嘴角還有一絲微笑。
那該是塵世中已無所戀的笑意吧,是對即將麵對親人的欣喜?還是為我答應繼承願望而高興,也許兩者都有!!!
突然起風了,我望了望被風吹動的門窗,心裡有點難過,這是到古代一月第一次感覺有點恐慌,陌生的世界,陌生的熟悉人,卻於我沒有絲毫的牽連,那我存在於這個世上又有什麼意義?
他靜靜的立在我的身前,伸手在我眼前一晃,我看到一顆晶瑩的液體在他的手心,慌亂的擦了一下眼角,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居然落淚了。
“想哭就哭出來吧!”他溫柔的輕語。
我咬著下唇,搖搖頭。記憶中,即使在最不堪傷心的歲月的中,也不曾有過放聲痛哭。
一切終將都會成為過去式。。。
深夜,明月高空,蛙聲啼鳴。